而在另一边,谢景泽端着茶盏同谢景娴笑眯眯的说着话。
谢景衣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瞧错,更不是又死了一回,重新活回了杭州的那个腊八节,方才松了一口气。
“大兄怎么突然回来了?二姐姐怎么能出宫!”
谢景音哈哈一笑,站了起身,“谢三囡,我可算吓到了你一回。从小到大,全家只有被你吓的份儿,我可是听说了,谢大统领今儿个好不威风,在朝堂上舌战群儒!”
谢景衣扯了把凳子坐了下来,对着谢景音拱了拱手,“过奖过奖,哪里舌战群儒了,只是骂了一个没有我高的矮子罢了!”
“噗呲!矮子矮子的,说得好似你就不是矮子了似的。大兄护送杭州年节的贡品进宫,官家瞧见了,便叫我私服回家来团聚一番,我只能待一个时辰,便要回去了”,谢景音说着,走了过去,拽了拽谢保林的袖子,“阿爹!”
谢保林膝盖一软,下意识的就要喊皇后娘娘。
却是被谢景音给扶住了,“阿爹,你若是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可是要嗷嗷哭的。你晓得我的嗓门的,一哭起来,整个东京城的人都能听见。”
谢保林有些哭笑不得,家中这几个孩儿,他是一个都执拗不过。
一家人落了座。满京城都在熬腊八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香甜的气息,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谢保林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还记得那年腊八节,咱们一家子,也是这么坐着的,一起喝着腊八粥,阿爹问你们,今后想做什么。当时只觉得是天方夜谈,没有想到,竟然一个个的实现了。”
“景泽想要科举出仕,如今虽然官位还不高。但也算是稳打稳扎,来日方长。”
“景娴想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寻常人家,安稳度日,如今你儿女双全,不在官场行走,便少了是非,也算是美满。”
“景音想要高嫁,成为父兄的助力。如今……天下没有比那位更贵重的人了。”
谢保林说着,最后方才有些肝颤儿的看向了谢景衣,“倒是三囡,今儿个当真把阿爹吓着了。阿爹看到你上朝,差点儿没有撅过去。就算之前旁人都说,你是黑羽卫大统领,阿爹亦觉得没有什么不可的,但亲眼见了,反倒觉得不真切了。”
“我家三囡,真的成为大人物了。”
当初谢景衣小小年纪,便想要只手遮天,可是让他吓喷了的,谁能想到,竟然成真了。
翟氏掏出帕子,递给了谢保林,“孩子他爹,你一把年纪了,哭什么,叫人笑话!孩子们都出息了,乃是天大的好事,该笑才是。”
谢保林擦了擦眼睛,“喜极而泣,我这是喜极而泣。阿爹很高兴,咱们一家子,还跟以前一样。那么按照咱们家腊八节的传统,阿爹再问一次,今后你们都有打算?”
谢景泽正了正衣冠,挺了挺胸膛,“做一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
“我只想好好的护着我的孩子们长大”,谢景娴说着,声音已经比以前大了许多。
谢景音清了清嗓子,“让我来说个大的,我要日日都吃好吃的!哈哈!”
一家子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谢保林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了谢景衣,“三囡呢?日后还要上朝么?”
谢景衣果断的摇了摇头,“我才懒得去呢。我可以自己不去,但别人不让我去,那就不行了!二姐姐都说了个大的,那我来说个小的,我接下来,要做一个专杀蛀虫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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