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双眼眯成一条缝,声色俱厉:“放肆!”
沈芩从不硬碰硬,乖乖坐在一边,满脸我是乖宝宝的模样。
钟云疏真是被她逗得脾气都没了,展开手谕一目十行,突然浓眉紧锁,问:“沈姑娘,给你一把匕首,你能伤几个人?”
沈芩活见鬼似的瞪他,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可是见他严肃认真的样子,还是干巴巴地回答:“我学医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伤人!”
“魏大人一刻钟之内还不回来,你就拿着这份手谕去救她,如果他们放人就作罢;不放的话,你必须把魏大人从他们手里抢回来。”
“现在大邺势同水火,掖庭之内,我除了她再无可用之人,”钟云疏一字一顿,“沈姑娘,拜托你!”
“我……”沈芩接过手谕,一肚子话说不出来,“我说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被扔到这儿,现在都已经半残了,还要这么舍生取义的?”
钟云疏阴郁的脸庞缓缓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突然雨过天晴,从衣服里取出一把乌黑的匕首:“偷藏凶器进宫,喏就是这个。”
沈芩的嘴唇动了动,认命地接过匕首:“我信你才有鬼!犯了这种死罪,你还能好好地躺在这儿?”
钟云疏毫不介意地仰起颈项,让瘀痕更明显:“如果没有魏轻柔和花桃暗中相助,我真的死了,疫亭的疫病是假,为了护住证人是真,你也是她护住的。”
沈芩惊得目瞪口呆,这……
“钟大人,不好了!”花桃没来得及敲门,径直冲进来,“他们扣住了魏大人,如果您不按手谕行事,每拖半个时辰,就废掉她的右手,然后是左手……”
沈芩深吸一口气:“花桃大人,麻烦带路!”
“啊?”花桃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们去把魏大人抢回来!”沈芩拽着花桃,三步并作两步走。
“是!”花桃领着沈芩,一路狂奔。
“沈姑娘,小心,这条路被震坏了。”
“沈姑娘,不远了,就快到了!”
……
男监与女监的相联回廊,魏轻柔被五花大绑地捆在石柱上,愤怒至极地瞪着男监的皂吏们,可是嘴巴被堵,说不出一个字。
“大人,您不知道啊,疫病肆虐,女监却把大门紧闭,不管我们怎么说都不让进!”男皂吏一个劲地泼脏水。
“大人,幸好您来了,您都瞧见了,男监死了十几个;女监一点事都没有。她们一定使了什么法子,您敲打一下魏大人就知道了。”
“唔……唔……”魏轻柔拼命挣扎,手腕脚踝的皮肤很快就被麻绳磨破了。
“大人,您瞧瞧,如果不是她在钟大人面前进谗言,钟大人怎么会不在男监,而跑去女监躺着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大人,请您明查!”
“来人!敲碎魏轻柔的右脚踝!”官差厉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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