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也有沈家秘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名叫……凝雪,雪融为水、再难凝成,去除陈旧伤疤有奇效。”
“……”这下轮到沈芩呆住了,“你的意思是……”
“不论谁替我治的伤,失落的沈家药箱就在掖庭,”钟云疏一黑一蓝的眼瞳里,暗藏着极复杂的情绪,“或者……”
“或者什么?”沈芩追问。
钟云疏怕隔墙有耳,向沈芩勾了勾手指,等她凑近以后用最低的声音说:“沈家有人在掖庭。”
“不可能!”沈芩惊呼声陡然转低,和钟云疏咬耳朵,“我记得很清楚,沈家男丁全部流北疆,女眷自尽身亡无一幸存。况且,女眷中学医的只有我,男丁如何进入女监?”
钟云疏忽然幽幽地哼了一句:“那你记不清楚的是什么?”
“我……”沈芩的直觉提醒自己,钟云疏的心眼儿太多,话里常常有坑,一不小心就被埋,转而一笑,“家中突遇变故,以这几日的经历,没疯就是奇迹了,忘记很多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钟云疏见沈芩突然后退,立刻低眉顺眼地悻悻抱怨:“刚才还靠得很近,一不顺心,翻脸比翻书还快,真不知道沈家哪位姑娘是这样的?”
“那就不劳钟大人费心了,”沈芩毫不客气地回击,“毕竟您年事也不低了。”虽然观察他的骨骼和眼睛,年龄应该是二十多,只是半脸胡子活脱脱一位中年大叔。
“……”钟云疏不敢相信地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沈姑娘,我钟云疏是大邺公认的青年才俊,芳龄也才二十四,哪有年事不低???”
“你?”沈芩惊到了,“今年二十四?”所以,钟云疏是查案太厉害,导致英年早衰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成熟?
正在这时,魏大人推门而入,脸色凝重地仿佛又要地震:“钟大人,女监仓库内的吃食满打满算,最多维持十日,十日之内没有补给,我们就只能等着饿死渴死。”
只能十天?沈芩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件事,有消息说,您很快就会官复原职。”魏大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官复原职是好事,”钟云疏冷笑一声,“只怕,前提是我收拾好掖庭这个烂摊子,才算将功赎罪,不然免谈。”
“是,”魏大人的横向圆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刚才收到永安的手谕,任您暂代掖庭主使一职,控制掖庭的疫病蔓延,将功补过,待一切安好,官复原职。”
钟云疏合上双眼,像是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沈芩这才想起来,钟云疏的颈部还留着刑讯的痕迹,心中涌出无数谜团,他犯了什么罪被收进掖庭的?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魏大人,麻烦转告,钟某死里逃生重疾缠身,生死未卜,请另寻高明。”钟云疏的语气很冷漠,与刚才闲聊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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