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晚上睡觉时彼此的尴尬,薛一梅尽量在睡觉前找些话题,顺便摸黑将棉衣脱了,里面虽然穿着破旧的夹衣,但还是觉得不自在。
薛一梅说完也没希望有谁回答自己,只是摸着黑给傅欢和丫丫将棉衣脱了,让她们俩在被窝里躺得舒服一点儿。
脱了衣服,傅欢就爬到炕头那边去了,薛一梅也探过身子给傅欢掖了掖被子,给丫丫也掖了掖,顺便把她们俩脱下的棉衣铺在炕头上的褥子下面。
她没有脱衣服,现在她还不能睡,她得等着约莫十一点左右,在灶坑里添加一次柴火再睡,这样到了早上,土炕还是热的,起床时就不会觉得太冷。
其实,屋子里就算烧了炕,炕就算也很热,屋子里气温也还是很低,加上棉被又薄又硬,一点儿也不保暖,在屋里呆着还是很冷的。
好在东北屋子普遍修的都不高,空间虽然很大,显得很冷,但大家长期在这个温度下生存,也产生了抗冻能力,自然也都适应了。
傅平裹着被子坐在炕上,也没脱衣服。
知道嫂子在母亲去世后新添了些奇怪的举动,比方说将门窗用绳子缠上,每晚会睡得很晚,就为了在灶坑里再添一次柴火等等,因此,他每晚也习惯的陪着嫂子去外面抱柴火,跟嫂子也是个伴儿。
此刻,见嫂子问时辰,不由得也看了看窗外,说:“大概快到酉时中了吧?”
酉时中,是现代的晚上六点,距离十一点还有五个小时,薛一梅想想自己睡觉的时间,最少还得添几次柴,立即出去在灶坑里又添了一次柴火,也多亏出去看了看,灶坑里的柴火都快燃尽了。
又问了问几个孩子饿不饿,听他们说不饿后,她也就没有再摸着黑去弄吃的。
反正今天吃的晚,还吃的饼子和鱼汤,应该能顶住饿了。
只是,刚刚回来上炕想要再躺会儿,薛一梅却冷不丁想起来卖鱼的钱:“哎呀,今天卖鱼的钱忘了告诉你们了”
傅平高兴的问:“嫂子,那些鱼卖了多少钱?”
薛一梅笑呵呵的跟几个小的报账:“那些鱼可卖了不少钱呐,我今天买了三十斤荞麦面,五斤白面、五斤大米”
“啥?”薛一梅还没说完,就被傅平打断了,着急的问,”嫂子,真的买了这老多东西?那咱还有钱吗?”
薛一梅也很是高兴的说:“当然是真的,你放心,还有钱,我这钱袋里还有一百多个大钱哩。”
现在钱袋里还有不到二百文,虽然白天花了不少,但薛一梅却不心疼,有些东西是家里必须购买的,这已经比她预想的好多了。
傅欢不知道大米白面意味着什么,反正她也没吃过,但她听懂了薛一梅话里的意思,一下子高兴起来:“嫂子,有钱,吃饭饭!”
躺在被窝里的丫丫更没有吃过白面大米,一听小姑姑说吃饱饭,也跟着懵懵懂懂的喊:“吃饭,吃饭,肚肚不叫!”
薛一梅笑呵呵的说:“嗯嗯,以后咱们就能吃饱饭了!我决定,从今后咱们家也吃两顿饭,早饭十点呃,就是巳时中左右吃,晚饭酉时初左右吃,咱们有钱了,就不要再挨饿了,以后哇,咱们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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