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城的血战,早就惊动了整个洛都城,百姓全都躲进家中,各坊紧闭坊门,组织坊丁上墙戒备。
各阀更是打开了武器库,将所有男丁武装起来。妇孺老人也都在阀中组织下,拉土填坑,将坊门堵死往坊墙上运送箭矢、檑木,皆是如临大敌的架势。
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懵的,完全搞不懂,皇帝和夏侯阀这半年来不是已经讲和了吗?怎么会突然火并起来?他们甚至搞不清,到底是皇帝要杀夏侯霸,还是夏侯霸要杀皇帝?
在搞清楚状况前,自然还是先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看看风向再说。
谢阀、崔阀赶紧派人出去打探究竟。陆阀、梅阀和卫阀自然提前就得到消息,但眼下,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有条不紊的组织部曲上坊墙自卫,保护各自族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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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室山上,一只从北面飞来的信鸽,落在了徐玄机手中。
徐玄机接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倒出里头的信纸一看,登时面色大变,赶忙飞身欲上归隐峰。
却见张玄一已经翩然而下,站在自己的面前。
“师兄,玄清来信说,初始帝和夏侯阀火并开了!”徐玄机失声叫道,这简直是在打天师道和张玄一的脸啊!
张玄一脸上却毫无波澜。便听跟在他身后的百里玄武道:
“师兄方才就是算到洛都城有变,这才让我跟他下山的。”
“我也跟着一起吧。”徐玄机取下自己的宝剑。
张玄一点点头,没有拒绝,带着两人飞速下山,却没有走通往洛都的官道,而是取小路向东北方向而去。
“怎么不去洛阳?”徐玄机奇怪问道。
“昨晚见紫微东移,皇甫彧那狗才八成会逃出京城,先救下他再说吧。”张玄一话语中带着对初始帝的不满。
可风驰电掣间,徐玄机却看到张玄一的脸上,分明挂着淡淡的兴奋,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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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城外,一具具云梯架起,搭在了城墙上。
全身被甲的京营士兵们,高举着盾牌,沿着云梯蜂拥而上。
又有夏侯阀将士推着数辆攻城车,朝拦路的千斤闸重重撞去,每一下都撞得城头颤抖起来。
一具具床子弩也架设起来,将挂着火油袋的巨箭射向了城头,城门楼上燃起熊熊大火,不时有羽林卫士兵惨叫着坠落城下。
守城的皇甫康压力陡增,再不复之前从容镇定的模样。
“顶住,给我顶住!预备队,给我堵上那个缺口!督战队,谁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
皇甫康缩在城门楼中,朝着外头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数万夏侯阀军队沿着几十架云梯同时攻城,羽林卫左支右绌已是不易。更糟糕的是,之前夏侯雳派人用血肉之躯攻城时,皇甫康没有提醒手下节省守城器械。方才是滚石檑木热油俱下,一波带走了上万夏侯阀部曲,可现在等对方真正的攻城部队杀上来时,他们手头能用的器械,可就捉襟见肘了。
“怎么回事?”
这时,初始帝在陆云等人的簇拥下,冒着漫天的箭雨,也上了城头。
说话间,他从望孔往城外一看,被外头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足足十多万夏侯阀军队,密密麻麻如蚁群一般,顺着几十架云梯,疯狂的从城墙各处攀爬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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