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而后动,方能稳中求胜。”何瑾却风骚而不荡漾地捋了捋头发,道:“我当然早就想好了这等策略,否则为何我当了县衙书办后,才会跟你沈小姐谈此事,而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
沈秀儿不由再度心中一凛,明白了何瑾的意思:因为有了衙门书办这个身份后,何瑾才有反制的能力!
果然,这妖孽智计如此滴水不漏!
沈秀儿心中将何瑾想的高深莫测,却不知何瑾心底,正在哎呦喊着麻烦:嘁......要不是大明朝没个专利保护,我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吗?
可激动一会儿后,沈秀儿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蹙眉道:“何官人计策虽妙,可州衙那里沈家却没......小女子明白了,何官人想多要些干股,就是拿去在州衙里铺路了!”
听到这里,何瑾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的傻妹子,总算你还没傻到家......
而沈秀儿此时,也已在心中快速盘算起来:按照她的商业模式,沈家最多捞一笔先机就完了。
但如何瑾这般,虽说在干股上会损失一些,可整个磁州便都是沈家的囊中之物,算算还是大赚特赚的。
而且如此一来,还跟知州大老爷结下了个善缘,更绑住了何瑾这位如此谋略过人的天才——这样的一笔人脉,可不是有钱就能买下来的!
想到这里,沈秀儿当即拿出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道:“何官人谋略周密长远,远非小女子能及。既如此,沈家愿拿出六成的干股,助何官人达成此事!”
“六成?.......”何瑾闻言,不由一下蹙起了眉。
沈秀儿却已下定了决心,见状不由开口:“那就七成!”
“不......”
“还不行?”沈秀儿这就又开始恼怒了:何瑾,你未免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可不料,随后竟听何瑾言道:“不行,六成太多了,五成足矣......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有钱大家赚,吃独食是做不长久的。”
随后,他便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毕竟,这只是第一笔合作,以后我们能赚的钱,还多着呢。”
“还有合作?”沈秀儿不由仔细咀嚼了这句话,忽然看着何瑾的眼神儿就变了:眼前这哪是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大块金疙瘩......不,就是位善财童子啊!
得了如此承诺的沈秀儿,就这样晕晕乎乎地离去。整个人,都美得好像都已找不到了北。
而盘着腿儿坐在炕上的何瑾,不由从怀中掏出了那两张银票儿,笑嘻嘻地道:“票票啊,你们很快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新伙伴了......”
“什么新伙伴?”话音刚落,一身疲累的老娘回来了,蹙眉疑惑道:“你给沈家那小姑娘灌什么药了,怎么看着面色潮红、走路都快飘起来了?尤其嘴里,还一直嘀咕重复着你在帮她,你究竟帮她什么了?”
何瑾尚未开口,老娘忽然又神色一变,厉声喝道:“你手里的银票儿,从哪来的?”
“当然是沈小姐给的。”何瑾已有了由头儿,一点都不怵,拍着火炕道:“儿子把这火炕的生意给了沈家,这二百两就是沈小姐付给的定金,以后还有分红呢。”
可不料老娘二话不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何瑾手里夺过了银票儿。飞速瞟了一眼后,又塞入了怀中。
一连串行云流水、迅如星火的动作后,老娘才温柔笑着对何瑾说道:“你还小,这钱不能拿着乱花,娘先替你收着,以后娶媳妇用!”
何瑾整个人都呆了:老娘,你当我三岁娃娃吗?你替我收着,那还能还我吗?
然而,他并不知道,悲剧远还没结束。
这会儿老娘摸了摸炕头儿后,不由面色古怪,狐疑地瞅着何瑾道:“你还真把这火炕盘成了?”
“嗯......”二百两银票飞了,何瑾心情很是低落,是那种生无可恋的低落。
可不料,老娘眼珠子一转,忽然抄起笤帚疙瘩下令道:“今晚你去我屋睡,这火炕,娘先替你试试!”
何瑾这次已不是惊呆了,而是都要疯了:娘,你是我亲娘吗?......当娘的,要温柔慈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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