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医生开方,自然是不能给别人看,有一些好方子都是口头传授,世代相传,绝不肯轻易说给外人听,秦亚茹也很自然地回避。
一碗药灌下去,病人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甚至又再一次陷入半昏迷状态,只是这人意志力很是强大,咬的嘴唇鲜血淋漓,愣是不肯彻底昏过去。
郝医生摇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面上已经添了几分敷衍之态。
赖三呆愣愣地站在屋里,忽然哐当一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头鲜血横流:“求求你们,救救我大哥,若是大哥能得救,赖三必然做牛做马,报答各位!”
季老和郝大夫还好,显然是常遇见这等事,秦亚茹却是给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摇头道:“何必如此?哪儿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血气胸虽然有些危险,但眼前这人都不需要做开胸手术,症状也不是特别严重,怎么两个名医都这般模样,就差没有发话让病人赶紧回家准备后事。
她却忘记,这个时代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抗生素,受了严重的内伤,外伤,大部分人都活不下来。
所以秦亚茹话音未落,季老和郝大夫一起扭头,看向她的目光颇为怪异。
季老更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下秦亚茹,揉了揉眼睛,忽然一拍大腿:“是阿秦来了?哎,看我这老眼昏花的,竟没认出来。”
秦亚茹福了福,笑道:“是阿秦的不是,这些年都没有拜访季老。”
“行了,别客套,阿秦你这孩子向来稳重,虽说不知道你是在哪儿学了医术,既然开口,想必是有几分把握,不如就试一试?”
秦亚茹一怔,笑了:“季老还是这般开明。”
此时虽然不像明清时期一般,对女性的束缚严重,但多数人还是看不起女人,至少除了个别专门培养的医女之外,没有听说哪里有女大夫出现。像季老这样,能毫无顾忌地让一个女人在他的药铺里给病人治病的大夫,绝不多见。
“烦请季老派人去我家,帮我把药箱拿来。”
秦亚茹到底不能见死不救,索性也不再胡思乱想,何必管这人是谁,反正季老和郝大夫都在这儿,他就是江洋大盗,自己也是不知者无罪。
季老一怔:“你若是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口,我这济仁堂里药还是齐全的。”
秦亚茹摇摇头:“我的药有点儿特殊。”中药虽然也有消炎药,可到底比不上西药效果好。
季老还没说什么,赖三已经蹦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道:“我这便让人快马去取。”他甚至不问秦亚茹是谁,冲到药铺门外,打了声呼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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