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晚，我们要回去了。”

刘卫国本能的脱口而出，“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嘴上说得顺溜，说完后才感觉到尴尬。

银杏果断拒绝，“不用，我到那边坐公交车。”

十六翘头看看妈妈，又瞅瞅对面的那位叔叔，“叔叔，再见。”

银杏，“再见。”再也不见。

牵着十六的手，迈开步子。

刘卫国眼睁睁的看着银杏错身而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忍不住转身，冲着她的背影，“银杏，对不起。”憋了十几年的话，终于说出口。

银杏停下脚步，转头一本正经的回道，“刘卫国，谢谢你。”谢谢你曾经选择了别人。

“祝你幸福。”

“谢谢。”

银杏礼貌的道完谢，不再停留一秒钟，回头向前走。

十六的小脑袋却一会前一会后，跟个小拨浪鼓似的。

“妈妈，那个人还看着我们。”

“好好走你的路，小心一会成扭脖子。”

“妈妈，他是谁？”

“曾经的老乡。”她和刘卫国已经毫无交集，如果硬要找个纽带出来，那就是曾经的老乡。无论曾经怎么样，都已经烟消云散，云淡风轻。

“他也是姥爷那个村里的吗？”

“小时候是张家湾的。”

“他在这附近住吗？”

“妈妈不晓得。”

“那他是做什么的？”

“和你爸爸一样，部队的。”

“爸爸认识他吗？”

“认识。”

“那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算不上，他们不太熟。”

“妈妈，他好像跟你很熟。”

“你今天的问题挺多呵。”

“妈妈，我只是好奇。”

“”

自新店开张后，银杏和十六就住在这边。

下车后，十六看着还亮灯的商店，摇晃着银杏的胳膊，“妈妈，我想喝汽水。”

银杏不疑有他，以为儿子纯粹想喝汽水，“只能喝一小瓶。”

“嗯。”十六点头保证。

商店刚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银杏到的时候，会计正在点钱结账。

十六很善解人意，“妈妈，你快帮帮忙。”

银杏发笑，再次叮嘱，“只准一小瓶汽水啊。”

十六飞快的跑到汽水区，又快速跑到银杏跟前，举起手给她看，“妈妈，就一小瓶。”

银杏点点头，“乖儿子。”

十六抱着汽水瓶，到一旁慢慢的喝汽水，两只眼睛却盯着妈妈的身影。

不一会，悄悄地溜走了。

跑到隔壁的电话机旁边，拿起话筒打电话。

“喂，我找我爸爸，许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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