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舰队率先开火,一发炮弹破空而出,划着长长的尾炎直接向倭寇战船打去。
真是开门红,第一发炮弹正好落到倭寇最后一条战船的尾部,炸开一个大窟窿,海水不断往战船灌入。
第一发炮弹就取得了如此战果,这更加鼓舞人心。
毕竟这是小概率事件,一般的海战,都要数十枚炮弹,才能重创一艘战船。
如此看来,是上天要大明取胜,倭寇的末日到了。
服部千元见大明舰队已经咬上自家战船,跑是跑不赢了,当即命令所有战船调头迎战。
并且服部千元还做了战前动员,叫嚣什么黄国兴废,在此一战,望诸君努力。
不过这都是鸡蛋碰石头,并没有什么用。由于实力的巨大差距,不管服部千元使用任何伎俩,都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
当时万里晴空,海上无雾。海战于下午开战,一直打到黄昏时分。
大明的炮弹,拖着浓浓的焰火,直落倭寇阵中,发出接二连三的巨响,像极了天边的晚霞。
那倭寇木制战船四处飞溅的木屑,像极了当年张雍杰坐小挺逃亡时观看的星空。
啪,又是一枚炮弹,打烂倭寇的桅杆,跟着一群倭寇水兵,翻着白肚失落与海水。
等待他们的后果是,葬身鱼腹。
就在这时候,有水兵报告,服部千元乘坐小挺,往东北方向逃跑了。
老谢道:“张将军,此刻轮到你上场了。”
老谢命令战舰放下一条快艇,并且亲自陪同张雍杰登上快艇,朝着服部千元逃跑的路线奔去。
老谢扯帆划船,张雍杰辨明方向,前进速度甚快。
老谢本是宁山人士,自小生长在海边,参军五年来,都是在海里成长。他对风向的把控程度,已经非常熟练。
所以由他操控风帆,那服部千元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海平线,张雍杰和服部千元已经咫尺之远。
张雍杰嘲讽道:“好歹也是一军之将,事已至此,何必再跑?”
这话本是激将之语,目的是为了让服部千元停下与自己对敌。
服部千元知道此刻距离附近岛屿还太远,无论如何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他让两名水兵停止滑动,转身过来,面对着张雍杰。
服部千元道:“张桑,你果然是我最大的敌人!”
张雍杰悠悠笑道:“不巧,你却不是我最大的敌人,不但如此,第二大敌人也不是你,第八百大敌人都算不上。”
张雍杰总结性道:“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只蚂蚁而已。”
面对张雍杰的羞辱,服部千元也感觉面皮发热,分外发怒。
服部千元道:“堂堂中华之邦,全都是些奸细小人。那汪直徐海,从前就像一条狗,风向不对,立马跑不见了。而那玄空和尚,黑铁和尚也不见了。这世界还有谁能值得相信?”
张雍杰道:“别扯这些没有用的,咱们兄弟今天是灭定你了。”
服部千元这时候道:“张桑,你在大明不过是一个指挥使而已。你现在跟我走,咱们去扶桑,我在扶桑还有两百家臣,足可以称霸一方。”
这服部千元死到临头了,还在勾引张雍杰,他也想的出来。
张雍杰冷笑一声,说道:“当年你大哥服部千斤,胆小怕事,是我这一生最看不起的人。那时候我本以为你比你大哥强那么一点儿,却没有想到我看错了,你和那服部千斤是亲兄弟,当然算是一丘之貉。”
张雍杰又道:“既然你此刻这般怕死,当初为何又敢远渡重阳,来我大明闹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老谢这时候也道:“服部千元,你们扶桑称霸一方的人物算什么东西?”
老谢举例道:“你妹妹,所谓的服部嘉娜,自称嘉娜公主。但我当年杀她的时候,我大明男儿都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小的事情。”
老谢表达了他对服部千元的不屑。
服部千元万念俱灰,说道:“好吧,我接受现实。但我有一个请求,请张君务必满足于我。”
服部千元对张雍杰的称呼,已经从张桑变成张君了。
毕竟有求于人,语言也得客气一点。
张雍杰负手道:“你先说看看,我再决定是否答应你。”
服部千元道:“我这一生也算是有脸面的人,我请求张君给我切腹的机会。”
所谓切腹,就是自杀。扶桑人士觉得这样死去,符合武道精神,是比较有尊严的死法。
张雍杰想了想,与老谢作了短暂的交流,答应了服部千元的要求。
服部千元长刀已然在手,他做了很长很长的准备工作,姿态十足,但最终他确实没有切腹的那个勇气。
他失败了,没有能够有尊严的死去。
张雍杰笑了笑,说道:“气势准备的不错,不过最后却是个哑炮,让人看笑话。”
老谢道:“咱们机会是给了你的,给你体面,你不要体面,这能怪谁?张指挥使,请立即对服部千元进行斩首!”
张雍杰正要行动,服部千元立马道:“等一下!”
张雍杰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服部千元道:“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
张雍杰冷笑一声,说道:“请抓紧时间,你拖得这一刻半刻又有什么作用?”
服部千元长叹数声,没想到此刻他连一首诗歌都作不出来。
张雍杰已经死去了耐心,当即冲天而起,一招千岛电劲已然直逼服部千元。
服部千元内功本来也不弱,只不过张雍杰的威名,在他心中早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
所以服部千元连抵抗都不敢抵抗了。
张雍杰割下服部千元的头,与老谢一起返回战船。
旭日东升,大明军队海战陆战大获全胜,和平的曙光已然到来。
大明舰队,扯起风帆,往东边的长兴岛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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