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道人闻言大怒,两掌劈来,打向张雍杰后背。张雍杰感觉一阵甜味涌上喉咙,继而吐了两口鲜血。
只听得青铜道人恨恨道:“要不是瓦刺人言而无信,我仙教岂能落到今日之地步。不过还好,我仙教明阳宫尚在,总能东山再起。到那时,什么三家四派,什么玄空残阳湘西女,通通都得俯首称臣。更别提什么倭奴三岛的服部半藏家族,通通都得领略我仙教的厉害。”
张雍杰听得出这言语中充满了无限的恨意。当下道:“那日在永城燕子岩,唐家二公子唐抟都能把你给镇住,你还说些光复仙教什么的空中楼,水中月的话,自己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青铜道人这时道:“唐抟算什么东西,我仙教鼎盛时期横扫大江南北的时候,他还未出生呢。我仙教人才济济,更何况眼下三家四派醉心争霸。打,让他们打个稀里糊涂,让他们打个鱼死网破。”
说到这里,青铜道人又忍不住得意了起来,言语中充满了希望。
张雍杰也笑了,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我看那蜀山派和唐门关系好的很哩。你想让他们打起来,好让你妖教趁乱死灰复燃,你年龄这般大了,却想不到这般天真。”
青铜道人也笑了,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什么?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华山派和李家结成同盟,并且和江西胡家眉来眼去。而蜀山派则和唐门串通一气,你看那唐门又在拉拢湘西血饮派。对了,为了拉拢血饮派,唐门门主唐俊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血饮杨兴,想让杨兴做唐家的上门女婿呢。对了,就是前日跟你打的火热的那姑娘,本座要是没看错,你们关系好的很哩。”
张雍杰一阵默然。青铜道人又道:“想那杨兴,功夫一般,年龄跟本座差不多大,却要去当上门女婿,娶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也不嫌害臊。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一位武功超群的师妹,那便是湘西魔女杨杉了。”
张雍杰摇头道:“谁人不疼爱自己的女儿,唐门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青铜道人道:“你懂个屁,古往今年,为成就霸业,牺牲儿女进行和亲,比比皆是。日前你那小情人,被唐门风火雷雨四大弟子带走,我看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啦。”
张雍杰心头一震,想起唐妍,当下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张雍杰又细细将离别时的情景回味了一遍,当下更是思念,真恨不得立马飞进唐门,见得唐妍一面。
当时至于到了唐门,他又能做什么,却是没有心情细想。
青铜道人见他只顾着走路,一句话也不说,当下便猜到了三分,悠悠笑道:“别说你现在走不了,就算你现在能走,去了唐门,你又能干什么?本座看你这武功,可能你还没有到唐家山的山脚,便已经去见阎王爷了。再说了,威名赫赫的武林世家,又岂会把宝贵闺女嫁给你这小子?”
张雍杰当下沮丧万分,压抑不住一股冲动,怒吼道:“为什么男人们要争夺权力,要称霸天下?难道就不能好好的生活,还要拿女眷来做交易?”
张雍杰一阵恼怒,想那唐妍妹子,多么欢快活波的一个小姑娘,却突然要嫁给一个老头子,这事听来难道不恶心?
且不说婚后会发生什么幺蛾子,就单单凭这巨大的年龄差距,定是无法心意相通,风月对牛粪。一想到这里,张雍杰便心如刀绞。
青铜道人看他越是恼怒,心中更是无比畅快。便火上浇油道:“日前卿卿我我,心意相交。但是那小姑娘深陷泥潭,此刻你又能为其做些什么呢?哦,是了,本座忘了你还有一个师妹,叫个什么李小欢,武功又好,人又漂亮。有了这样的同门师妹,哪里还记得什么唐家的小姑娘,那日在千岛,我看你们的关系也挺不错的吧。”
张雍杰心乱如麻,再也无心听那青铜道人废话,但是他越是痛苦,那青铜道人越是来了兴趣,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夏日的夜晚甚短,不知不觉便已走了一夜,东方见白。张雍杰心里交困,手臂一夜不能动弹,更是血流不畅,麻木无比,好似这两条手臂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朝日的雨露湿润着山林,张雍杰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一阵惆怅。
青铜道人见他不肯再往前走,愁眉苦展的坐在一旁,而自己也顿感困乏,当即也寻得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从腰间取出一袋酒,从怀里摸出一块烧饼。吃一口烧饼,喝一口酒。故意发出进食的声响,好让那张雍杰瞧见。
张雍杰闭目不语,趟在石头上。张雍杰灵台一阵空明,但觉发冷,当即丹田之气顿时凝结,蹦出两股真力,全身游走,将全身暖和暖和。
青铜道人见他身体在清晨的湿寒之中,微微冒着白气,知他是在运功冲穴,嘿嘿一笑,反而笑道:“小子,再努力一把,昨日下午点穴,至此已有大半天了,你要是再冲不破穴关,穴道都快自解啦。”
张雍杰听此一言,便尝试着将真气运至手臂,果然真气稍有阻塞,便一泻而下。
张雍杰一阵羞愧,想来昨夜要是悄悄冲穴,想来早已经自解穴道。只是昨夜心乱如麻,却哪里想的到这一层。此刻穴道自解,方才恢复冷静。
张雍杰心道:“只怪我之前灵台崩溃,未曾冷静下来思考脱困之办法。”
张雍杰沉思片刻,想起昨日唐妍临走之时,遗送自己铁鞭一条,这条铁鞭上有毒。初次相逢,自己被长江暗流卷住,唐妍正是用这条铁鞭救得自己,自己也因此中毒,知道那是钻心之痛,继而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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