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噩梦?
刚才那一切太真实了!
尤其是那种尖锐而剧烈的痛感,不是凭空想象就能想象出来的。
“难道这枚水滴古玉……”
贺一鸣不寒而栗,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丢掉这个邪门的东西,但是他的双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五指僵硬无法张开,反而剧烈颤抖。
挣扎中,他的手指越来越收紧,修长的指甲深深掐入肉里,竟然掐破了皮,一丝丝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水滴古玉。
蓦然间,水滴古玉好似夜明珠迸放出了微光,然后,这枚古玉就好像积雪融化一般消失不见了。
“公子,刚才的叫声……”
林元常听到了贺一鸣那声啊,连忙掀开了帘子探进头来。
贺一鸣艰难地抬起头,却只感觉天旋地转,重影叠叠,眼前一黑,身体倒了下去。
“公子!公子!”
……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张温软的大床上。
贺一鸣悠悠醒来。
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嘴唇发干,口中发苦。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这是发高烧的症状。
过了片刻,他的瞳孔成功聚焦,终于能看清楚一些画面。
身上盖着绣有百花图的被褥。
床前,两个丫鬟打扮的侍女乖巧跪着。
一个端着银盆,盆内有光洁的清水;
另一个端着银盘,盘上摆放着叠成方形的锦帕。
“鸣儿,头还在发热吗?”
突然,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进入视线里,姿色迷人,眉宇间有股天然的妖媚之态。
年轻妇人用手背摸了摸贺一鸣的额头,低呼一声“好烫呀”,然后她拿起锦帕丢进银盘里浸湿,拿出来拧了拧,放到了贺一鸣的额头上。
清凉的锦帕让贺一鸣发昏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并渐渐的弄清楚了现状。
此刻接近黎明,天色依然漆黑,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名叫秦思珠,是家主贺亦儒的妾室,贺家二夫人。
却不是贺一鸣的生母。
他的生母早在六年前就病故了,秦思珠是续弦,三年前才嫁入贺家,她的肚子滚圆如球,已然是有孕之身,快七个月了。
贺一鸣早就听说,她肚子怀着男胎,一旦降生,贺家便有了第三个孩子,第二个子嗣继承人,贺一鸣不再是贺家唯一的公子了。
“鸣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秦思珠神色担忧的问道。
“水。”贺一鸣艰难地说出了一个字。
但他的话刚刚说出口,门突然开了。
只见一个仪表堂堂一身儒雅之风的中年人快步走进门来,赫然是父亲贺亦儒,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有些面熟的老头子。
贺一鸣认了出来,他是锦绣城名气最高的大夫,葛回春。
“大夫,我儿突然昏倒,你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贺亦儒表情镇定,但他的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葛回春立刻坐到床前,拿过贺一鸣的手,搭在手腕处,然后捻着花白长须,无比认真地把脉。
片刻后,葛回春起身,回道:“贺老爷,贵公子只是感染了风寒,他本就身虚,气血不足之下,导致了昏厥,但并无大碍。我开个方子,只要贵公子按时服药,调养半月即可痊愈,在此期间,千万不要再让贵公子受凉了。”
贺亦儒长舒口气,亲自为葛回春磨墨。
不一会儿,葛回春写好了一张药方,收下诊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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