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柏灵点头,“多少有一点。”
“说来听听?”
柏灵不由得望了柏奕一眼,“很少见你对医事这么关心啊。”
“这不是被逼上来了,没办法吗。”
柏灵嗯了一声,索性搬起了凳子,坐去了柏奕的旁边。
她拿着筷子蘸汤,把桌子当黑板比划,“早上呢,我和她聊了几句,我觉得差不多是这样……”
“首先,那位娘娘意识清晰,定向力完整。言语通顺,同时病症也未引出幻觉、妄想,说明她有明显的自知力;
“其次,她表情忧郁,主诉情绪压抑,时常感到疲乏、沉重,这段时间脑子慢记忆差,存在明显的睡眠焦虑,这些都是典型的抑郁症状;
“第三,她有轻生念头,且多次实施,但是那个侍女宝鸳又说,她对太医院开的那些中药从来没有抗拒过,一直都非常配合服用。”
柏奕点了点头,望向柏灵,“所以……?”
柏灵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桌上划下一个圈,“这种情况,一般是中重度的患者,而且看起来,她的求生意志并不弱,反复轻生大概是抑郁症的折磨实在太痛苦了吧。”
柏奕不确定地咕哝,“中重度,就是已经需要服药的那种吧?”
“对。”柏灵肯定道,“但现在我们肯定是搞不到氟西汀、文拉法辛的,所以没其他退路,只能往单纯的心理治疗上走。”
“嗯。”柏奕盯着柏灵在桌上画的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事情就清晰多了,”柏灵把筷子放了下来,抻了抻脖子,“根上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我们暂时还没法追究,但至少可以先用一些技术性的手段,来帮她缓解睡前的焦虑情绪。正念疗法就很合适,它形式简单,一般都是通过一些简单的引导语,去指导当事人对当前脑海中存在的想法产生清晰的觉察,进而避免被焦虑的情绪抓住。
柏灵接着道,“我把指导语写好,也和宝鸳、娘娘说了操作的方法和细节,如果不出意外,她的睡眠状况应该会在一两周里有改善。”
柏奕点了点头,“你说的正念,是不是就和催眠一样?”
“不是,两回事,更贴近冥想。”
柏奕叹了一声,“太抽象了……你下次去给秦院使讲解的时候,也带上我吧。”
柏灵歪着头,脸上疑惑更重,“嗯?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碰医术了吗?”
“我好奇呀,不行吗?”
见柏奕不想说,柏灵也就不问了。她把汤碗重新挪到眼前,这碗浸在热汤里的馄饨,这时候差不多温度刚好,柏灵低头吃了起来。
柏奕看着柏灵细嚼慢咽的样子,忽然道,“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这句感叹没头没尾,柏灵不动声色地抬眸,“嗯?难道你上一世也被抑郁症困扰过吗?”
柏奕一笑,用力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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