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迷迷糊糊之间,经历了一番惊悚,事后便难以入睡,因此彻夜未眠。
“穿越的第一天晚上就失眠,这要不治疗一番,怕不是要英年早逝!就算不死,那黑眼圈、大眼袋的,也得未老先衰,这必须治疗啊,甭管主角怎么样,睡眠质量都是第一位的。”
于是在李怀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有一位顾姓道长被拽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场简单的法事。
事后,那道士收了桃木剑、符篆幡,拱手道:“李公子,按理说,这规矩是不能乱的,这般临时做法,又无名目,更无法坛以应,着实不合规矩,只是我见公子心诚,这才破例。”
李屋就凑到李怀耳边,低语道:“先前请了几位道长和法师,皆不愿来,唯独这城外顾家庄的顾道长,咱们的人找过去,已然等候,愿意过来。”然后挤了挤眼。
李怀顿时心下了然,便笑着道:“道长果然胸怀过人,法力高超,更兼慈悲心肠,这等品格,那得加钱啊!不然焉能展现出吾之心诚?”
顾道长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道:“今日一见,方知坊间传闻有误,未来当大放异彩,若有所需,可着人去顾家庄的道观寻我,这一时半会,我还不会离去,尚能观之。”随后接过两串钱,也不清点,包裹起来,洒脱离去。
李怀见那道人颇有气度,不由啧啧称奇。
这个时候,还敢来侯府赚钱的方外人,确实不多了。
不过,这终究是插曲,他收回心思,便回到屋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没有了昨夜压抑,当即困意上涌,便打算好生补个觉。
只是目光扫过那张桌子,回想起昨夜见到的几张纸,这心底又生念头。
“我若因读者愿力而穿越,这被我鸠占鹊巢的身子,总归要有点原因才能趁虚而入,那些个小说里,多为原主因故而亡,或重伤不治,或重创之下昏迷,魂穿方能夺舍重生,若是这世界为真,那即便是以我为原型创造的龙套,也该补全了人生,是个活生生的,莫非也是因故而亡,方为我所占?”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眉间。
“若说李怀早亡,如果我没穿越,原本的剧情岂非进行不下去了?原版李怀这个前期反派固然戏份不多,但承上启下,是郑兴业原始积累阶段的重要资粮,主角借此结识了一干贵人,崭露头角,若李怀早死,这段剧情就说不通了啊!这世界,连未曾书写的背景细节都补全了,这段总有缘由吧,便是因故重伤,这周围人总该知道啊,难道无缘无故,就为了给我创造个穿越机会?”
他摇了摇头,只觉得毫无头绪,但想到穿越本就颇为荒诞,似乎也没法进一步解释,加上疲惫难忍,还是抛到一旁,坐下准备睡个好觉。
“嗨!想这么复杂做什么?还要给穿越找个依据不成?或者想找个人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不是帮凶,严格来算,同样是受害者,算了算了,想着都累,眼前事还不够我烦恼的?”
话虽如此,但他的目光,又下意识的落到了那桌子的抽屉上。
若说端倪,并非没有。
他又摇了摇头,似想将碎念抛出脑外。
只是尚未躺下,外面的院门又被敲响。
却是大管事李窘亲自来了,他一见书童李屋,就道:“你这小子,让你好生追随七公子,遇事当多思量、规劝,结果还跟着胡闹,都这时候了,还敢胡闹,那道人是你让人寻来的吧?真是好胆!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李屋苦着脸道:“祖父明察,孙儿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事是我让他做的,窘叔,也别敲边鼓了,是母亲让你来的?”李怀从屋里走出,直接问道。
李窘便道:“七公子,三老爷刚才见过老夫人,就说了您这边的事,还告诫了您不该这般荒唐,结果一转头,那道士的消息就传过去了,三老爷当时脸色就变了,走的时候还满脸怒气,您这……”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要是您一闭眼,脑子里就出来个死人脸,睡得着觉吗?
李怀心中苦,嘴上还解释道:“那人是之前就请了的,总不能让人再回去,这也太得罪人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七公子啊,”李窘一脸语重心长的道,“三老爷乃是族中贤达,未来您还有许多地方要让他帮衬,如今这般扫人颜面,着实不该,事后还是找个机会去陪个不是吧,若是日后您再有个什么小过,还得靠着三老爷相助。”
我让他相助?他能听我的话,别在危险边缘来回走动,引来主角光环的破坏性辐射,我就谢天谢地了!
但这话一样说不得,李怀只能满心郁闷的点头称是,这才送走了唉声叹气的老管事。
“唉,这下那位便宜三叔,怕是更听不进去我的话了,这其他人书里,不都是先弄点动静,然后说点惊人之语,跟着就被长辈看重,事事征求意见吗,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
满心的郁闷之下,李怀更是困倦。
“算了算了,不如大梦!睡了,睡了,说不定一觉醒来,我就回去了,到时候直接到周一,先看假面解馋,再看冰火的史家演义,晚上再去买个票,看看史家另一位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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