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学的气性也有些太大了吧,修士在外出点变故再正常不过了,他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千玥有些纳闷,想着是不是该用武力镇压。
屋内的梁庚学落进圈椅里,沉着脸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瞧着那扇门。
快一个时辰了,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或许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虚空渊那种地方她都敢去,而且是为了另一个男修。
“呵,走了就走了,如今又回来做什么?”
梁庚学低笑两声,低头垂下视线。
这些年他去过许多地方,听到沧海有女修炼制出不知名灵宝后更是心怀期待地赶了过去。
谁知道竟然会遇到玄武,后来又见过那人鱼姬一面,这才知道她真的回来过。
梁庚学本来以为她是回来找自己的,可等他寻不到人,无意知道钟家的动静后,才琢磨出几分不对来。
等到钟觅亲口告诉他钟尧落入虚空渊,千玥也曾在锦天城住过许多年后,那颗心才彻底冷了下去。
这五千年来,梁庚学一直都想不通。
千玥是面热心冷的性子,寻常人的死活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怎么就能为了别人去到虚空渊里。
可他又不愿意相信是她变了心,这样反复猜测,一遍遍冷热交替下来,也只有自己知道,所谓的自尊自傲早就踩在了脚底下。
梁庚学无数次期盼她会回来,听她亲口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等她真的回来了,他却不敢听。
屋里人百感交集,纠结反复,屋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屋门她是砸还是不砸呢,砸了生气怎么办,不砸要怎么哄人啊?
千玥还没做出抉择,那道屋门倏然打开。
她立刻坐直身子,露出一个乖巧中透漏着讨好的微笑。
“阿学,你出来啦?”
不得不说,梁庚学在察觉到她依然没走的刹那,心头陡然一松。
他已然冷着脸,一声不吭得拿起花壶给灵植浇水。
千玥瞟了眼那灵田,全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二人这一纠结,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借着明亮的月光,千玥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咳了一声,“阿学是在生气吗?”
梁庚学手一顿,接着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
千玥眼尾清扫,笑嘻嘻道,“哎呀,这次离家确实有些久了,都怪那幻境磨人,否则我早就出来了。”
“你不是三千年前就出来了吗?”梁庚学终于出声,却带着淡淡的讽刺。
如果自己不知道她后来的去向,这是想要隐瞒是吧?
千玥嘴角一抽,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阿学是早就知道自己从仙魔试炼场中出来了,那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千玥想了想自己那些年接触过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钟觅。
眼下这情形,看起来是要送命啊??
她挠了挠耳朵,脸皮极厚地改口,“嗯,果然瞒不过阿学呢。”
梁庚学随手一扔,将那花壶摔成几片,眯着桃花眼问,“那接下来的三千年,前辈去了何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在流鸢界寻了我三千年。”
千玥心虚地眨眨眼,迅速开始斟酌词汇。
以她阅话本无数的经验来看,坦白什么的也是一门学问。
她得好好编,啊呸,好好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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