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秀模棱两可指东问西,三言两语就把这个虎头虎脑的小沙弥应付过去。
转眼间来到金刚宗已有三月,陆景秀在寺院的生活可谓是简单充实。每天刚蒙蒙亮就留起来随着师兄达娃练武,金刚宗并不向陆景秀之前听了思巴鲁只言片语暗中猜测的那样、以为金刚宗除了思巴鲁和土旦二人外,其余的僧人只修佛法不通武艺,在思巴鲁眼中没有好手不代表没有习武的。
每天天不亮达娃就会起来练武,寺内愿意学武的都会早早起来向达娃讨教,就连一向疲懒的多吉偶尔也会早早起来跟达娃习武,达娃应是在金刚宗寺内武功最高的僧人了。
练过武后就去措钦大殿和次旦随一众僧人诵读经文,(措钦大殿即大经堂,也可称大雄宝殿,为避免繁琐,此后一些无特殊意义的藏区地名、殿堂皆随中原。)
读过经文后便去食堂吃早饭,早饭过后众僧各司其职,轮流当值。该扫地的扫地、劈柴的劈柴,有下山出寺布施的、化缘的、作法的、收租的(寺院经济来源复杂,有朝廷赏赐、信众布施、买卖兼并土地等。)陆景秀在寺内地位颇高,年龄又小所以很少当工干活,但他每天还是会主动去把次旦的住处、院子和看经的经房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没有一片落叶、桌子上没有一丝灰尘。
打扫干净后有时和次旦读一读佛经,或者和多吉出去游山玩水,抑或和达娃练一整天的武。日子过的好不快活,相比刚穿越的而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那时候惶惶终日、睡觉都睡不踏实怕一觉醒来自己出现在人家的锅里。
一日黄昏时分,次旦正在经房研究经文,看着一旁翻翻这本、看着那本,百般无聊的陆景秀道:“今天怎么只看经文,没看武功的秘籍啊?”
陆景秀嘿嘿笑道:“都看完啦。”经房相当于藏经阁,有着全寺所有的经书,无论是武功秘籍还是佛学经文都在这里,外人不得轻易入内,全寺只有两个快八十岁的老喇嘛和陆景秀不用经过通报就可以进来,陆景秀经常来这里观看经书,不到三月就把这里一共也没有几本的武学经书看个数遍。由于数十年前经房发生过一场大火,把里面的经书烧了个七七八八,现在经房的佛经有一半都是次旦一个人从别处弄到补充进来的,可武学经书却是没人补充,所以一共也没有几本,有的还残缺不全。
“你达娃师兄刚刚回来了。”
“哦?是吗?那我去找达娃师兄去了,我走啦师叔。”陆景秀听闻惊喜的跑了出去。
望着陆景秀的样子次旦摇头。
“听说达娃师兄下山去给附近一伙新来的汉人布施,帮他们组建家园,没想到才八九天的功夫就回来了,本以为要一个月呢,正好,我也有了不少想不通的地方要问他呢。”陆景秀跑向达娃住所边跑边想道。
跑到达娃房门前,敲门喊道:“师兄,在吗?”只听达娃在房间里笑着道:“刚要去林子,你就来了,等等我一起去吧。”
金刚宗寺西侧有片小树林,是喜爱练武的僧人常去的地方。二人走向林子,陆景秀简略的问了问达娃下山后的事,便迫不及待的把他这些天练武时的迷惑之处和一些见解心得说给达娃听,达娃一一作答后,便指点陆景秀在林子里练起武来。
达娃不断为陆景秀指正纠错,也教了陆景秀不少武功上的常识。在林子里练了快要两个时辰,陆景秀才坐下休息。
陆景秀气喘吁吁的问一旁正举着一块数百斤大石头的达娃道:“师兄,我练象功时为什么总感觉身体明明还有一些力量,却又偏偏使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达娃扔下石头,打坐平息了一下翻腾的气血,半响才道:““龙象般若功”不仅丢了十层,就连剩下的前三层也是不全的,我练的时候也是如此,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也是练得久了才自然而然能用尽全力的。”接着又叹道:“唉,可惜了这门绝世神功。”
象功正是“龙象般若功”的第一层。陆景秀想起两个月前达娃曾与自己说起的金刚宗镇寺神功,也就是“龙象般若功”,在百年前已经失传,十三层的“龙象般若功”只流传下来了前三层,还是残缺不全的,如何不令陆景秀惋惜,想想百年前把“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十层的金轮法王,若是只论掌力不论武功技艺,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
又为陆景秀解答了几个招式上的问题,达娃便道:“小师弟,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武功不是一天练成的,是靠水滴穿磨的功夫。”
“嗯,我知道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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