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顺四年至今无雨,在这春季满眼望去竟无一丝绿意。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匪寇纵横山林、难民成群结队,易子而食、卖妻换米乃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一个七八岁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孩子在这乱世想要独自活下来无异于上青天。相处月旬时陆景秀便看出老喇嘛是个心黑心狠心硬的人,所以才会拼了命的伺候讨好思巴鲁,期望打动他,让他带自己走。不管怎样,他的目的达到了。
陆景秀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十八岁的大学生,一觉醒来便成了这个元末一个死了爹娘无亲无故的孩子,混迹了几个月饿的是瘦骨嶙嶙命在旦夕。被身受重伤的思巴鲁所救,无意间在思巴鲁口中知道了三年前在王盘山屠龙宝刀被魔教的“金毛狮王”谢逊带走不知所踪,故而知道这不是正史中的元末而是“倚天屠龙记”中的元末。
可无论是哪个元末他都不是很了解,元明史没有读过,“倚天屠龙记”也没读过,只是看过几集倚天的电视剧,其中情节也只是略知大概。来到这世界几个月间让他知道了乱世的残酷,知道这不是他一个无亲无故的孩童能独自生存的年代。便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这个武功高强的老喇嘛走,让自己能有饭吃又可以学习武功。在这样的心思下,他便小心翼翼拼尽全力的伺候这个老喇嘛。
二人走出村庄一路向西。一个重伤未愈一个年幼体弱走的很是缓慢,路上遇到过几伙匪寇强人,都被思巴鲁三拳两脚打发了。虽然伤势未愈,但对付几个小毛贼还不成问题。二人走了将近十个月才抵达藏边进入昌都,又走了数十日经过林芝抵达金刚宗所在的山南地区。
离金刚宗越近,思巴鲁就越是归心似箭,在中原呆了二十多年,虽也曾回来过数次,可上一次也是在五六年前了。
家乡熟悉的气息令思巴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陆景秀也敢开口向他求教武功拳脚了。
思巴鲁一路上教了他一套“大手印”掌法。三个月走来,一有空闲便苦练不止,虽然武学上天资平平,但这套西域的“大手印”掌法并不是藏区高乘武学。讲究的是直来直去,不需天赋只要刻苦便也能练成。这三月走来陆景秀吃饭时也琢磨,走路时也比划,倒是把这套掌法练的小有模样了。
陆景秀知道这是武侠世界,所以刻苦练武。武功低微什么也办不到,只有武功高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在这林子休息一会吧,‘大手印’你练的也熟练了,老衲在教你一套我金刚宗呼吸吐纳的法门,你多下苦工夫,十年八年之后也未必不能成一个小高手呢,哈哈。”
陆景秀惊喜道:“谢谢师傅,谢谢师……”语音未落便被林子里右首边一个声音打断:“什么时候金刚宗这么厉害啦,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小娃娃成高手哇?”
思巴鲁本就是一身外门神通凶猛无比但内功却并不是很精深,故耳目不算太过灵敏,更兼重伤未愈,竟没能发现林子里还有旁人。此时闻言大怒:“什么人,滚出来。”
林子内一棵树后转出一人,看衣着打扮竟也是僧人打扮,年岁不大,身材高大魁梧,僧袍的带子也松散着,裸露出高高隆起胸脯上密布的黑毛。
“我出来啦,你想怎么样啊?练你们金刚宗的武功还能成为高手那?也就骗骗小孩子吧,哈哈。”这年轻魁梧的僧人戏虐的望着思巴鲁道。这僧人乃是密教三大宗派之一烂陀寺一名沙弥名叫强白。
金刚宗在思巴鲁和土旦离开后并没有出现武功太过出色的弟子,而金刚宗的住持即思巴鲁的二师弟次旦却是佛法精深口才更是了得,与烂陀寺讨论佛法之时经常把对方辩的不敢言语。是以烂陀寺经常以武力欺压金刚宗的僧人,金刚宗佛学虽然高深,但武功方面只有思巴鲁和土旦厉害,二人却又常年呆在中土,不知道本宗情况。没有思巴鲁和土旦坐镇之下,金刚宗在藏区及密教的地位愈来愈是低下,所以金刚宗的僧人出门在外时就会小心避开各宗寺院的僧人,烂陀寺对于金刚宗软弱此也是习以为常。
这日烂陀寺的强白正在树后休息睡觉,被人打扰已是嗔怒,见打扰他的人更是软弱的金刚宗的人,还在吹什大气,十年八年后让一个小孩子成为高手。强白听到怎么能忍,立即跳出来挑衅,打算羞辱羞辱思巴鲁。
“你是什么人?哪一寺院的?敢对我金刚宗无礼?”思巴鲁怒喝。
“哼,老僧是烂陀寺的,你待怎样?”说罢得意的望着思巴鲁。强白年岁明显没有思巴鲁大,却对思巴鲁自称老僧,思巴鲁本就是暴躁的人,向来只有他对人无礼何曾被一个小沙弥如此无礼对待?
见强白如此无礼思巴鲁怒不可遏:“看来老衲离开西域太久,金刚宗思巴鲁的名字已被人忘掉了,去死吧。”说罢一掌向强白面门击去,力道十足,竟是想取这强白性命!
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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