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桶水哗啦淋下,自清澈变作血红,冲刷着姬神秀身上沾染的鲜血,浓郁的着实有些吓人,倒更像是自他身上流下来的。
“四十一个。”
他擦洗着身体,嘴里低声开口。
这一天,连带着之前四个猎户,再加上三十七个马贼,他总共杀了四十一人。
这若是搁在往常,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去做了。
可不知为何,来到这片江湖,他心中竟是悄然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性,你争我夺,弱肉强食,他的身体在自己去适应,适应这个江湖,适应自己的刀。
他明白了一个字,人就得去“争”。
或许曾经的世界也要争,争工作,争际遇,争时间,争客户,连爱情、友情也要去争,活着,就是一个不断和所有人去争的过程。
而现在这所谓的“江湖”,只不过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去“争”罢了,力量为尊,成王败寇,你死我活。
“哗、”
又是一桶水淋下。
这次却不是他自己动的手,而是莲花,自从她有了这个名字便不允许别人再喊她“喂”、“你”之类的话,而是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说着。“我有名字,我叫莲花。”
哪怕屡屡遭人嗤笑,她也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
“没受伤吧?有没有受伤啊?”
她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
夜晚的溪水很凉,水珠溅落在他手里的两柄刀上,声音清晰入耳,她那张满是泥垢的脸几乎快要贴过来了。
“……”
姬神秀无言以对,有些哭笑不得。
“定安呢?”
“我把刀谱给他了,他正在看呢,饭也不吃,像是傻了一样。”莲花说完又要去提木桶。
只是。
“你骗我?这就是你练的刀法?”定安自远处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质疑,嘴里的话更像是在质问,一脸的急切和愤懑。“这根本就是假的。”
不等姬神秀开口,莲花便赶忙接道:“对的,他的刀法就是练的上面的,我亲眼看见的。”
“可、可为什么、”定安左手死死的攥着那册刀谱,直攥的五指骨节发白“吱吱”作响,刀谱在他手中慢慢变形。
为什么这刀谱在他眼里这么寻常普通,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出来。
莲花一见,顿时眼露慌乱。“你轻点啊,这上面有我的名字,你不能弄烂了,还给我。”
她着急忙慌的说着,一双手已是丢下了木桶想要上去抢夺,死死的捏着刀谱的一角。
只这一抢。
僵持不过片刻,那刀谱“刺啦”一声便是自中间被撕了开来,两人身子一轻,顿时朝后跌去,莲花直直的摔倒在溪边,手里的一半刀谱脱手之余已是全部掉进了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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