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公子清俊的脸终于柔和了些,“还是刘大当家的懂我心思,这便包起来吧。”
“好勒!”
刘老爹虽上了年纪,可动作却不忙,亲自上阵将东西包好,递给徐二,笑着道:“诚惠纹银十五两。”
金子为料,虽很轻,可这做工却远远高于材料的价钱。十五两,很良心,刘老应该没赚什么……
男子的脸又柔和了些,随即眼里又有黯然一转而逝,脸色又变得冷淡。
他拱手,“多谢刘大当家多年照拂。”
“哪里,哪里,是公子在照顾小老儿的生意。”
刘老爹笑着道:“自己生辰却总买东西给小娘,小老儿虽是商贾却最敬忠义忠孝之人,公子莫要客气了。”
男子点点头,迟疑了下,终道:“刘大当家若不介意以后就喊我云槎吧。过了生辰我就该行冠礼了,父亲给我起了表字为云槎。”
刘老爹愣了愣,他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自知这槎代表着什么。
槎,大树的分支,也有残次的意思,老公爷给庶子起这样的表字,是暗示庶子要安分吗?真是偏心的父亲啊!
但这等事他也不好插嘴的,只得连连拱手,“那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了。”
说罢便又道:“公子生辰又行冠礼小老儿也该送上一份贺礼的。只是公子是清贵人,送些金银未免有伤风雅,正好,家里外孙女刚送来了下暑的汤水,不若老汉就借花献佛,天气炎热,公子用碗汤再走吧。”
“多谢刘大当家的。”
徐二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回去了。”
说罢便是令小厮将银钱奉上,带上锦盒离去了。
而他前脚走,左弗也从后院过来,冲便宜外公福了福身,道:“外祖父,娘让我回去,说这几日就要搬千户所去,让我回去收拾收拾。”
“那便去吧。”
刘老爹点头,“江东门也不远,就是那儿条件差了些。不过不打紧,到时让你娘派人将千户所里面整治一番,住得照样舒服。”
左弗点头,福身道:“那弗儿先走了,外公,您好好休息啊,不要太操劳。”
“知道,知道。”
刘老爹喜得嘴巴直翘,“等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外公就去看你,你别过来了,大病初愈得好好养着……”
祖孙二人相互关照了几句,这才互相告别。
左弗出了铺子,阳光直直地照下来,已快晌午了,日头正大着,街上行人变得稀少。
虽说如今处在小冰河时期,可南京火炉的威力仍不可小觑。也就到了晚上,才能得几分凉快。
左弗上了车便催促车夫快行。忙活一上午,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刚拿来的汤水也没喝一口,那是给外祖父和娘吃的,自己吃了算什么?
且也吃不下,这个天,她只想来碗凉拌面,就着一口米汤,那才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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