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镇上的集市,花园里倒也因此清净了下来,乩童并不适应过于繁杂的闹市,那日在花车上走过,横穿市镇的这样一条长长的路,已经令她感到很难过,只是碍于在扮演妈祖,不得不从头撑到尾,还好她在路的一边看到了萧长鸣,他使一切都在她的眼中变得不同了。
独自漫步,虽然有些孤独,乩童却非常喜欢这样难得独处的光阴,她边走边踩在软绵绵厚实的草甸上,上面堆积着的树枝发出吱嘎的脆响。
乩童随着这些细碎的声音声音,思绪飘到很远,她知道和萧长鸣这样的流浪儿并没有未来,可是却对他难以割舍,青春岁月里的感情,就算不能够扎根于此,也要至少荣辱与共。
正如这园中的树木长得枝繁叶茂,在炎炎夏日里带来阴凉一样,生命的耀眼就在于此,互相保护之中,能够找到生命各自的出路。
此时凉阴处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柔和的洒落在草丛中,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树林中荡漾起的轻雾,如同柔和的薄纱披在树林之间。
乩童走着感些有些累了,就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轻舒了一口气,对再过些时候,和萧长鸣一起的赶海,充满了期待感,连人都放松了许多。
斑驳树影和红润的脸颊交相辉映,使得鸡同在小树林中的傍晚余晖中,容颜显得异常清新脱俗。
“哟,这不是妈祖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几个小混混,向坐在石凳上休息的乩童,呈扇形包围了过来。
小混混们三五成群围拢了过来,乩童心中感到有些害怕,可是又不想在表面上露出怯意,只能在心里暗暗留意,怎样抽身而去。
萧长鸣此时正向海边赶来,其实他只是随口答应乩童的邀约,一开始心中并没有认真,只是到了这个时间点的时候,他自己也就不知道怎么自动向海边走了过来。
乩童见实在跑不掉,悄悄将身子向后面缩了缩,为首的一个小混混侧斜着,几乎要靠在她身上,对她说:”你平日里都在庙出的管教之下,我们这些人难得接近,没想到你竟然看上了一个流浪儿,你也不怕暴殄天物,妈祖会降罪于你?”
乩童浑身僵硬,继续保持沉默,眼前这种局面,她总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收场,心中又满是担心,会耽误和萧长鸣之间的邀约,心中不由得又急又气,眼中便渐渐泛起了泪花。
“哎哟,罪过罪过,看来我这样突然问是太过于突兀了,弄得我们的妈祖都快哭了。”小混混中爆发出一阵阵哄笑。
乩童尴尬的笑了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完全不知所措,她张惶无助的样子,更加助长了小混混们的嚣张,眼见着就有人让前来动手动脚。
“我就欣赏你,”小头目打掉那些不规矩的手,为了缓解尴尬,就对乩童说:”不要拘束嘛,我们又不是坏人。”坐在一旁的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这里可是我们平日里一直来的地盘,妈祖怎么想到今天大驾光临呢?难道是在等那个流浪儿吗?”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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