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栋唯唯诺诺低声回道。
“苟爷,你可别开玩笑,这哪来的风啊?”
那皇子皇孙就更疑惑了:这苟栋胡说八道啥呢。
“好兄弟,我干了这一碗!”
刘病已看着苟栋难受的样子,不知为何泪水翻涌,瞬间湿润了眼睛,而后看着苟栋慢慢地端起,准备一饮而尽。
苟栋在刘病已端起酒碗遮挡住脸的时候,赶紧抬起头,皱着眉头流着泪看向了刘病已。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一刹那又一刹那,一瞬间又一瞬间,刘病已闭紧双眼留着眼泪,张大了嘴就要将毒酒一饮而尽。
“不许喝!”
原本安静的苟栋突然暴走,跟疯了一样,身体一弹,一巴掌就打掉了刘病已脸前的酒碗,而其中的毒酒全部洒在了刘病已的脸上,与那如瀑的泪水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一脸僵硬的刘病已咬着牙慢慢地将仰起的头低下,在看到苟栋同样流着晶莹泪水的一瞬间,满含热泪欣慰地冲苟栋傻笑。
“哎呀天老爷!你们两个可够厉害的啊,境界真够高的啊,一个劝酒劝的热泪盈眶,一个喝酒喝的泪流满面,高人啊都是,今天总算是见识了,可不就是一碗酒嘛,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一皇子皇孙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开玩笑道。
“不许喝!”
苟栋拍着桌子吼道。
“得得得!不喝就不喝!”
那皇子皇孙自讨没趣道。
“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是不敢踏出那一步啊!”
刘病已拍着苟栋肩膀微笑道,而一颗泪珠顺着他的嘴唇流到了他的嘴里。
“什么?你都知道了?”
苟栋脸皱在一起,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冲他微笑的刘病已。
“是的,我从长安监狱到掖庭也有一个月多了,能活到现在,没有死掉,不是没有原因的。”
刘病已淡淡道。
“莫非刚才你在门口………………”
苟栋回想起那个快速闪过的身影。
“没错,是我!”
苟栋听完身体一弹,傻了,呆了。
“你们两个可真够玄的啊,就一碗酒的事,怎么都能扯到生生死死呢。”
那皇子皇孙打岔道。
“你为什么那么傻?还要喝?为什么?为什么?”
苟栋骤然起身,双目赤红,青筋暴起,撕扯着刘病已的衣领爆喝道。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信任你,你让我喝,我就喝!”
刘病已继续微笑,从眼神中射出的和煦、善良,通过苟栋那暴怒的眼神中,直达苟栋的心灵深处。
“哇!”
苟栋送开刘病已的衣领,趴在桌子上就哭了起来。
“苟爷,刘询你们两个到底咋了?这是一惊一乍,一生一死的。”
皇子皇孙又打岔道,为的就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苟栋,知道吗,如果你是我的兄弟,又逼我喝,我明白你是有苦衷的,并非你的本意,所以我愿意成全兄弟你。”
刘病已拍着苟栋肩膀道。
“好!你跟我来!”
苟栋含着泪咽了一口苦涩的口水,拉扯着刘病已往他的房间里走。
“你们两个还赌不赌了?”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皇帝皇孙、禁军、羽林、太监被二人怪异的对话和举止搞得云里雾里,唯独在场一个假意赌钱老祖宗的心腹咬着牙低着头愤恨地看向苟栋和刘病已的背影。
“你看,这就是能慢慢要你命的毒药!”
苟栋拉着刘病已进了房间,关好门,将老太监给他的那包毒药翻出来,扔在床上。
“兄弟,不用看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刘病已坐在床上盯着苟栋眼睛道。
“哎,还不是因为…………………………”
苟栋将昨晚的事情如实告诉刘病已,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懊悔和不安。
“原来是这样,跟我猜到不错。”
刘病已边听边点头,觉得这事怪不得苟栋,换做是谁,都会选择杀了自己。
“病已,我对不起你,你看着办吧!”
苟栋无法面对善良的刘病已,背对着他低声啜泣。
“算啦,狗东西,我原谅你了。”
刘病已站起身,拍着苟栋的肩膀柔和地说道。
“你一定是骗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原谅我呢?”
苟栋侧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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