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回想方才帐中的一幕幕,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满以为胜券在握,想不到众叛亲离,他们确实没把我当成族人……这些年积累的自信和自尊被击碎,巨大的失落瞬间淹没了义成。
波罗夷细细看完义成所有的表情变化,然后带着不死军团走入黑暗之中……现在杀她只是帮她解脱,杀人不如诛心,欣赏绝望和痛苦岂非比杀人更有意思?
……
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久违的月亮照着积雪,把义成的身影拉得很长。义成漫无目的蹒跚而行,此刻心丧如死,只觉冻毙在荒野之中最好。
“可敦?”试探的声音响起,是突厥话。随后一高一矮两条汉子跟了上来,显然不怀好意。如今天寒地冻,在吃食和衣物面前可敦算是什么?何况她已然背叛了整个王庭。
此刻的义成却没心情管他们,自顾自前行,不料腾腾脚步声加快起,两条汉子冲了过来。义成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拔出了随身小刀。
晚了。转身之时高个已到了面前,勐然掐住了义成脖子!高个甚是有力,义被举得成双脚离地,她却不惊慌,手中小刀只管往对方面孔脖颈上一阵乱刺。高个毫无防备中了数刀,吃痛之下松手后退。
义成踉跄倒地刚要站起,矮个已经到了面前,义成举刀再刺,反被抓住了手腕。矮个连续几拳结结实实打在义成脸上。义成听到了自己颧骨骨裂的声音,口鼻里满是血腥,但她甚是强悍,兀自喝骂踢打不休。
矮个抓着她头发往地上勐掼,义成很快被撞的不能动弹,矮个又补了几脚方才回身去看高个伤势。只见高个双手紧紧掐住自己脖子,血止不住的汩汩而出,显见是刺穿了脖颈动脉。高个张口想说话,只是呛出几口鲜血,显然是没救了。
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两人能结伙行动,自然是过命的交情。矮个大怒,从地上搬了块石头向义成走去,高高举过头顶,就要替高个报仇。
义成似乎被打的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可汗的财宝、东山再起……矮个心中一动,见这老婆子两手空空,料也没什么威胁,于是扔掉石头附耳倾听。
义成勐地一口咬住了矮个耳朵!矮个吃痛想推开对方,义成发出母狼般的嚎叫,双手双腿缠在对方身上,晃动头颅拼命撕咬,两人泼妇般扭打在地。
义成吃亏在不会武艺,虽然常年劳作有几分力气,可如何是强壮的草原汉子的对手?转眼间矮个耳朵被咬掉,却骑在义成上面轮起双臂饱以老拳,义成双手在地上摸起泥土碎石往对面伤口上乱抹。
义成很快被打的动弹不得,只是口中犹自嘶声道:“伤口被我抹了脏东西,在这戈壁上你能撑几天?两个小崽子想算计老娘?可曾讨到便宜?”
矮个受不得气,回道:“我们两个奴隶的贱命换可敦的命,值了!”
“我和亲那天便当自己已经死了!哈哈哈……”义成满口是血,纵声狂笑。
矮个从地上摸起义成掉落的小刀,双手高举对准义成心口,突然头颅飞到了半空!
“可敦。”是方岩恰好救下了义成。他四处扫视一眼,发生了什么大体了然于胸,对义成的强悍也有几分惊异,上前搀扶义成。
“退后!你可是…来俘虏我的?”义成说话时牵动骨折之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恰好经过此地,请可敦随我归营。”
“你这样把我捡回去,定北军可有荣誉?”义成语带讥讽。
“这是打仗。莫非要我放了你不成?”方岩**出身,可不是大秦人那般死脑筋。
“适才豫章公主要请我去长安,你……”
“义成公主殿下!”方岩打断了对方,正色道:“你虽是敌人,我依旧敬你,也请你莫要再呈口舌,如此才能体体面面的随我回营。”
口气里能听出是个老行伍,义成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湖弄的,于是叹了口气:“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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