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于撒勒的朝议在皇帝的不置可否中,匆忙落下了帷幕。曹靖阴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回到天宁宫,回到自己的寝宫,曹靖的心情并没有任何的好转,脸色阴沉的可怕,“赵德,你说,朕给了他太子的位子,让他不断的参与到政事当中,你说,人心是不是永远不知足,啊?”
“陛下,奴才就是专心的伺候您,再说,您说的这些奴才也不懂呀。”赵德一见曹靖的话锋直指太子,冷汗都出来了,忙出言回答,以示自己忠心之态。
“你个老滑头,当年朕还未继位的时候你是这样,现在朕坐拥四海,你还是这样。唉,朕当了皇帝,连个说真心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曹靖半躺下身子,好让自己舒服一些,又似感慨又似试探的说出这番话。
赵德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陛下,奴才对您的心思日月可鉴,实在是涉及皇家内务,奴才无话可说呀,陛下。”
“得了,得了。朕就这么一说,是呀,清官难断家务事,天家的家务事,就更难断喽。”曹靖一挥手,示意赵德起身,“对了,你把戚真给朕叫来。”
赵德赶忙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退出殿外,刚出殿门,不禁长吁了一口,叫来身边黄门,“去幻缘轩把戚督主叫来。”
不多时,戚真便赶了过来,“赵公公,不知皇上召我有何事?”赵德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戚真无法,只得扣响殿门,扬声道:“陛下,臣下戚真求见。”
“进来吧。”屋内却传来曹靖懒洋洋的声音,戚真听见这种口气,反而放下心来。入得殿内,见曹靖半卧在榻上,半睡半醒,忙上前见礼。
“得,免了吧,坐。”曹靖见戚真进来,醒了醒自己的精神,“朕让你组建的这幻缘轩,已经有些年头了吧?”
“是,请陛下得知,臣下在鼎元十年奉陛下旨意组建幻缘轩,时至今日,已有是十年之久了。”
“是呀,十年了,人生还有多少十年。”曹靖看了看戚真,“你这十年里做的不错,朕且问你,定北宸王那边,有没有消息?”
“谢陛下夸奖。撒勒那边,恐怕会像宸王殿下所言,即将入侵,这场春雪在北方十分暴烈,撒勒全族皆有影响;宸王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宸王每日只是和武王在一起研究攻略北方的对策,没有任何异动。”戚真看着曹靖面无表情,心底一沉,“陛下,今晨的朝会惹您生气了?”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朕都忘了,在这京都,还没有什么能瞒得了你这戚大督主。”
“陛下,臣惶恐。臣下是您手中的利剑,只要您握在手中,京都乃至整个大魏,都没有什么能瞒得了陛下的。”戚真连忙站起行礼,心底一横,索性言道,“陛下,臣下现在和您说的,都是诛心之语,臣也是下定决心,才和您说这些话。您现在不高兴,无非是太子势大,据臣所查,御史台大夫项宏、礼部尚书杨建、工部尚书杨乘皆随太子左右,但是内阁几位大人,始终保持不偏不倚,只要宸王一日不归。。。”说道这里,戚真便停下了话语,他知道,凭鼎元帝的政治智慧,马上会思虑清楚的。
曹靖听后,不禁坐直了身子,“戚真啊戚真,不亏是朕手中的利剑!朕也是当局者迷,只要宸王一日在定北统军。。嗯,当下必须北击撒勒,对,打撒勒!赵德,赵德,死奴才,赶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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