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熠亦是忍不住问道:“大侠,你记事起是何时?”
那人脸色一变,“你这个死小子,是不是笑我是疯子不记事?”
幕熠连声道“不”,气息凌乱,他有些痛苦的顺了两口气,便不再开口。
“哎呀,你要死了就别说话!我还等着你带我出去呢!”那人急道,又奔至幕熠面前,给他输送了些内力,仅是须臾,幕熠的面色便已红润了许多。
“多谢大侠。”幕熠心中动容,他自问胸中万卷,见识广博,却从未想过素昧平生之人会待他如此。看来这血色江湖,是他理解的偏颇了。
那人放开幕熠,对着幕诀咧嘴一笑,“臭小子,你会跟我们一起吗?”
幕诀道:“大侠,我还有事,下次再会。”
那人显得有些失落,“啊?你你,你不跟我们一起啊?”
他还想多多打趣这个冷酷的小子呢,况且这小子剑法精深,有机会可以好生切磋一番!
幕熠也开口问道:“诀弟,你还有什么别的安排么?”
幕诀点头,“我要回一趟紫竹林。”
“那好,明日正好是玘书楼一年一度的斗文大会,到时候咱们玘书楼见。”幕熠又顿了顿,“今日本是想出游寻寻灵感,想着有益诗文,没想到……也罢,解现事果!”
“好。”
两人相视一笑。
那人故作委屈道:“臭小子,你们在说什么呀!能不能带我玩?”
“自然要带大侠玩玩。”幕熠柔声,对着他温和一笑。
小笛回到堂屋中,看见松叔忽然松喜笑颜开的样子,娇嗔道:“松叔,你又在胡闹什么。”
那人拍手狂喜道:“小笛丫头,走走走!咱们去住大房子啦。”
小笛心中一涩,忍泪佯低面,理了理心中情绪,又抬起头来,笑中含泪。
“走吧。”清声而出,如方前那竹中笛韵,令人沉醉。
这幅景象深深印在了幕熠的脑海之中,满腹经纶如他,此刻竟也寻不到一词……以描述他心中所感。
几人一同离去,竹林来也幽,去也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在途中,几人分道而行。
幕诀行至霖山时,已是暮色。浓郁的酒香飘绕,十年一梦,风景依稀似故年。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转身向紫竹林走去。
幕诀放下警戒,任脚步声在竹林中回荡。他拔剑出鞘,过往种种皆现于脑海,心绪涌动之下,一套醉月剑法,以怀宋非。
剑罢,幕诀举头望月,月凉薄相向,它仿佛对他的剑更感兴趣,透过层层竹影,将剑照亮。幕诀随着光看去,剑折射着月光,他仿佛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常与旧月别,今日别新月。旧月!借我一回思故人。
幕诀大喝一声,“非哥,我师父教了我幻剑诀,你看好了!”
幕诀出剑,如蹑影追风一般,剑气与风色应对,虚影与竹影相合,他知道,幻由速度,剑由心生,幻剑诀的精髓就在于,在极快的速度下,寻找那最致命的一击。
虚影皆是幻象,唯有那一剑,杀之!
幕诀心中一动,开口吟道:
“剑渡旧月,光满重闻,乐尽天真。渐新月又起,暮色云惊,月明竹隐,飘零星辰。江湖路远,浮生有穷,欲将此意惊澜赴。淡霜闻,凭痴妄热血,孤客不恨。
昨日放歌相伴,阅一路春光叹少年。有墨洒千字,文章百篇,致玘书楼,画舸覆堤。结字遣词,行文在我,风流俱为等闲处。清夜晓,罢剑作金樽,且同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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