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如此么?月姨说过我们不可随意乱跑的”,少年眸中闪过一丝与年纪相符的飞扬神采,却又在片刻归于从容。
“那又如何!”来人待平复气息,抢来他的书,“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想的,大家都说你骨骼惊奇,资质极好,他们居然不愿意亲自教你,哼。”宋非似是对此事极为不满,说着脸有些红红的,尽显小儿姿态。
“也许那些人只是说说而已”,少年黯然道。
“怎么可能!娘授我的醉月剑法,我偷偷教你一遍你就能记下了,还能帮我提些意见,若是这都不算天赋异禀,那我岂不是生来愚钝?”宋非急道。
“可能月姨想让我从文吧。”幕诀见兄长对待书籍毫无半分温柔,无奈道。
宋非将书扔回给他,“没错!她就想咱们两呀,一文一武,文武双全,奈何书生无用呀,她这样不是误人子弟嘛!”说完还叹息着摇了摇头,一副小大人样。
“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幕诀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轻笑。
“嘿嘿,我不是听那些酒客们说的嘛,”随即清声模仿道:“想当年那江南玘书楼是何等风光,可惜啊,再也见不到幕门二公子的新作咯”
闻言幕诀竟有些伤感,又因年纪尚小似乎难以理解,便将这几分不适刻意忽略了,他皱了皱眉,“如今的玘书楼也是不差的。”
“是呀!听说那幕家小公子还是个神童呢,不过我觉得肯定没你厉害,哈哈。”
“你别瞎说。”幕诀瞪了他一眼,心中又有几分哀怨,那次他鼓起勇气去玘书楼寻师伯,却被人哄了出来,结果回来还受了罚。
“哼,叫你不带上我!”宋非想到这件事就来气。
“那次是我不对”幕诀低声道,心里却是不后悔,如果告诉宋非,他肯定什么都担着,虽然亲人的关怀令人温暖,但年纪尚幼的他也想保护哥哥。
宋非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叹道:“不过听说现在的玘书楼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了。”
幕诀并未作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爹,娘,又在哪里?脑海中又浮现出玘书楼楼主幕霄的旧词:
恍然半生,以雅待世。
余以为寻雅道、习雅学、交雅客、访雅音,方能雅人深致,是以纳雅言、作雅篇、决雅算。
江湖岁月,独醉一度。一方医者,济世博施而无名,然医不自医,以残躯遁隐,又凭谁问?提剑惊风,举觞谈笑,不觉风云几变,堪寻、而无处。昔人已去,江湖易主,三杯淡酒,惘然已覆纵情流音,冠绝天下,弦断谁听?封琴不鸣自顾绝世独立,侠义万千,夜来幽梦倚青竹,道是情痴,几兰摧玉折,居空谷幽处。
何以交雅客?何以访雅音?何以纳雅言?不见故人,不作雅篇。
恃以雅素,阴阳逆顺,任他、主沉浮。
师伯文中的故人都是爹娘的至亲至友吗,他们又在哪呢?是不是找到他们就能找到线索
玘书楼他还能去吗?
“你就别想啦,什么事还有我呢!咱们兄弟齐心,肯定能找到答案的!”宋非难得一脸认真。
“恩!”幕诀亦是一脸坚定。
“走吧,先好好学武功。而且这个人,你会惊喜的!”宋非故作神秘,眨眨眼睛。
“好。”
偷得半日,两个少年心中期待,一路放歌疾跑,结伴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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