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微微一笑:“耿将军,西域虽未平定,但离平定也时日不远了!”
耿恭大喜:“西域强国,莫过于龟兹、焉耆,莫非我弟弟已荡平这两国了?”
“正是!说起来,耿将军功不可没呀!耿将军击败西羌,伯彦率众北逃,范羌、杨晏、迷吾等人紧追不舍,伯彦无暇无顾,经鄯善,直奔龟兹。那时,班将军早在半路设伏,挑了百余人,扮作羌兵,伯彦逃走时,混入其中。龟兹王闻羌人来投,立开城门。半夜,那扮作羌兵的人在城内放起一把火,趁城中大乱,摸城墙,杀了守门的人。班将军率众突入,龟兹措手不及,无法抵挡,死伤无数,龟兹王也被抓了。兵贵神速,班将军趁着士气高涨,立即进攻焉耆。焉耆夺气,哪里能敌?丢下了南方大片土地,逃到北方,龟缩一城,固守不出。现班将军檄召西域诸国,诸国惮班将军威,纷纷出兵,围住焉耆,焉耆岂有不败之理!焉耆一败,西域当可太平!”
耿恭抚掌笑道:“我弟弟用兵如神,有他在,何愁西域不平!”随即又黯然下来:“天山一别,再未见过我弟。只恐今生,再无相见之日了。”
使者道:“将军不必神伤,班将军说,西域一平,他当来茂陵,与将军一聚,煮酒言欢,共谈平生之志!”
耿恭一震,不禁想起窦固的话,茫然道:“平生之志?如今我被贬为庶民,浑身是伤,又有什么志向?”
使者一愣,他没有料到,耿恭竟如此颓然,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又道:“皇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喜,封班将军为定远侯,专门经营西域战事!”
耿恭喜道:“我弟弟投笔从戎,弃文从武,率三十六骑,纵横西域,无人能挡,终平定西域,这定远侯三字,正是名符其实哩!玉容,拿酒来,我在这里,替我弟弟喝几杯!”
玉容一愣:“这……”可见耿恭一脸喜悦,不忍扫兴,遂转身,拿了两个破碗,倒了两碗浑酒,坐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耿恭。
耿恭慢慢坐起,取过酒,大声笑道:“弟弟,天遥地远,为兄未见你受封,甚为遗憾。今天,为兄斟酒一碗,一口饮尽,聊表为兄之意!盼弟再接再励,早日平定西域,凯旋归来!”说完,仰头喝完,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玉容急忙向前,轻拍着耿恭的背。
耿恭咳了一会,慢慢平息下来,眉头一皱,忧心忡忡道:“使者,可有我弟范羌、杨晏的消息?”
“范羌、杨晏助班将军攻下龟兹,又随军转攻焉耆。他们甚是挂念将军,称西域一平,他们便来茂陵,伴在将军身边,再不问世事了。”
耿恭眼眶湿润,喃喃道:“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天高水阔,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跟着为兄,又有什么出息?”
这时,使者站了起来,道:“耿将军,我在此呆了七日,也该回西域了,你多保重!”说完,长身而起,深深一躬,踏步而走。
耿恭望着他的身影,道:“我竟昏迷了有七日?”
玉容低下头,眼泪扑通扑通往下掉:“耿大哥,你昏迷了半个月,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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