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比喝道:“哪里逃!”策马便追。原本驻足观看的汉兵,统皆丧胆,啊地一声,随在迷吾身后,奋力逃去。
兀都本待不追,然而乌吾羌担心阿奴比有失,都跟了上去。阵容顿被冲动,兀都无奈,只好麾众而上,一路却是十分谨慎,不停查看地形,见地势平坦,稍稍放心。
又追了一阵,仍追不上汉兵,只听阿奴比吼声连连。兀都忽见前方隐隐有座山,虽然不高,却颇为陡峭,心中暗叫声不好,急忙下令停军。羌将莫名其妙,望着兀都。
兀都道:“我们追了半夜,却没碰着一个汉兵,不觉得蹊跷吗?况前有高山,地形复杂,汉兵正朝那个方向逃,必定设了伏!”
话音刚落,突然刮起一阵风,一股烟慢慢飘来。那烟起初尚到后面越来越浓,不但遮住了视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羌兵遮嘴咳嗽,都莫名其妙。更可惧的是,浓烟之外,竟有许多箭射了过来,羌兵纷纷中箭,一时乱作一团。
兀都喝道:“稳住阵角!妄动者斩!”策马巡阵,拨刀砍死数人,方镇了羌兵,士气稍振。
伯彦道:“兀头领,如此之势,不可后撤,惟有冲出烟阵,方有出路!”
兀都懊恼不已:“只能如此了!”遂率着众人,一头扎进浓烟里。然而,奇怪的是,羌兵奔跑,怎么也跑不出浓烟,只是那箭,突然销声匿迹了。
又追了好一阵,伯彦喘气道:“兀头领,我料汉兵必将生烟之物缚在马背上,然后策马奔驰,所以无论我们怎么奔跑,不然我们怎么会跑不出?”
兀都满头大汗,恨恨不已,双腿一夹,马跃出丈许,道:“伯彦,我马快,前去看看,部众归你节制!”
他既孤骑奔驰,自然快如闪电,过不了多久,已望见汉兵骑在马上,马背上缚着一些草木,浓烟从草木中滚滚而出!兀都大怒,挥刀冲了上去,砍死几个汉兵。汉兵啊地一声,四散而逃。兀都奔了一夜,至此方追着汉兵,如何罢休?他狂笑着,刀如闪电,上下翻飞,许多汉兵倒在地上。他正杀得起劲,忽一人大吼:“兀都住手!”
兀都一愣,抬头瞧去,只见那人白马白袍,怒目圆睁,威风凛凛,正是耿恭!兀都二话不说,挥刀而上。这时,伯彦率着部众,也随后跟上。
两人捉对厮杀,斗得难解难分,转眼间已战了一百回合。兀都刀法慢慢松了下去,阿奴比见状,大吼一声,抡锤冲上,两人双战耿恭,耿恭渐为不支,剑一收,叫道:“好厉害!”转身便朝山上奔去。
阿奴比不管三七二十一,挥锤追上,兀都道:“不能追!”已是迟了,阿奴比已纵马跟了上去!此时天色渐明,只见阿奴比与耿恭又战在一块,战了许久,忽听得一声惨叫,阿奴比已然落马。阿奴比素来鲁莽,不为其他部落所喜,因此,无兀都军令,各部落岿然不动。独乌吾羌大怒,纷纷冲了上去。兀都无奈,道:“伯彦,你约束诸人,不得妄动,我去杀了耿恭!”
伯彦道:“耿恭一人一骑,显是有有伏,头领不可因一人而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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