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派自从被任命为外交总理大臣以后,一直唯朱由校的命令马首是瞻,很快便被封为欧王,负责明朝与西欧各国的军事、外交联络。此次使团归国他可谓春风得意,风头已经完全盖过了伯父鲁王朱寿鋐和父亲泰兴王朱寿镛,成为宗人府的有力竞争者。
当然他明白鸡窝里是飞不出金的,他能有今天是因为自己多次散尽家财支持小皇帝的新政,为了说服众位皇亲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只带着画笔便投身到皇家社会科学院当中。
对于这种忠实的粉丝,朱由校当然不会吝惜赏赐,在册封大典还未举行的时候就开始称呼他为欧亲王,并允许他入股华远贸易公司,每年可以坐食丰厚的红利。名利双收的朱以派也没让朱由校失望,很快便从欧洲带回来许多重要的情报。目前欧洲的三十年战争愈演愈烈,德意志和罗马教皇的威信受到英格兰、法兰西、荷兰等新教国家的挑战,他们已停止了发展海军的计划,全力在陆上争夺霸权。
由于连年战乱,很多没落的贵族、商贾、军人、工匠跟随明朝的使团来到东方,总人数不下四千人。虽说孙承宗等老臣反对过度聘用洋人,但朱由校却如同捡了个宝贝一般,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些人哪怕就是来明朝骗吃骗喝也可以接受,没有人才欧洲的资产阶级革命和工业革命还要推迟很多年,何况如今明朝的海外领土骤增,教育改革又需要大量新学人才的支持,这些落魄的洋人正是最佳的人选,一者他们不受官场的渲染,二者朝廷可以很轻易的控制他们。
翌日朱由校按照最高礼节接见了这些归国的功臣们,并命令四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都要到皇极殿跪拜迎接,祝贺这些英雄们的平安归来。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他们的亲身经历以后再派遣使团、设立领事馆的难度就小多了,这对于一心想大洋争霸的朱由校来说绝对值得庆祝,为此他不仅大肆封赏,还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根据万历野获编中的记载,明朝皇帝请客最多的是朱元璋,他是个典型的工作狂,每天从早干到晚,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爱好。有这么一位勤劳的皇帝,底下的大臣们自然也要跟着忙碌,时间长了朱元璋觉得不好意思,便想到请客这个办法,“百官朝退,必赐食于廷。盖用法虽严,而驭臣有礼。且其事每日赐对无间寒暑,即恤劳亦宜然”。
朱由校登基后,后宫的伙食标准一直是四菜一汤,财政好转才增加了两个菜,如今他破天荒的摆了一桌满汉全席,众人竟有些无所适从。朱由校见状微微一笑,冲王安使了个眼色,王安心领神会的掏出一道圣旨,正式册封朱以派为亲王,入阁参与政事。
朱以派要被封为欧亲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圣旨下来他还是激动的头皮发麻,尤其是让他入阁参与政事,这代表他已进入明朝的最高决策层。欣喜之下的朱以派不忘感恩,跪地说道: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出任外交总理大臣以来,不过受了些颠簸之苦,所建功业全仰赖圣上点拨迷津,如今受此大恩实觉如芒在背,诚惶诚恐,不敢贪天之功为己有。”
朱以派如此谦虚倒在朱由校的意料之外,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按辈分应该喊他一声皇叔,于是笑着说道:
“皇叔不必过谦,你们不远万里出使欧洲列国,打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其中的危险非常人能理解,其功绩也不亚于那些为朝廷流血奋战的将士。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伟大的,理应成为世人的楷模,让后人称赞。”
鉴于朱由校前面要“跳楼”的插曲,此番出国的人全部被委以重任,连同那些随行而来的洋人也被安排到海军社会科学院、国子监、军校、兵工厂等重要部门,从此端起了明朝的铁饭碗,成为这场变革的参与者。朱由校相信科技和知识是不分国界的,谁能率先突破蒸汽技术谁就可以引领这个时代,成为新的霸主。
与明朝积极争取人才相反,此时的欧洲正忙于在宗教战争中自保,根本没有心思去笼络那些不能上战场的人。此消彼长下,他们已经无力对抗日益强大的明朝水师,被迫承认印度以东为明朝的势力范围,一直与南越阮氏有利益瓜葛的葡萄牙人主动退出南海。作为回报,明朝给予英、荷、葡最惠国待遇,允许他们的商船在境内航行。
自此朱由校正式确立了远交近攻的大洋争霸策略,征服安南已经成为明朝对外扩张的下一个目标。为了赶在欧洲战场结束前吞并南越,朱由校很快便任命袁崇焕为征南大将军,统帅云、贵、川、广的卫所,配合朱夔元、黄得功、孙传庭率领的五万皇家陆军重新夺回被侵占的奉化府和建昌府,大军攻下谅山后取得了进攻的主动权。
海上方面,商周祚、蒋德璟以及沈有容三子指挥的南海舰队到达占城国的金兰湾后,先是集中兵力重创了冥顽不灵的葡萄牙舰队,然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不断剪除刘香等海盗的势力,最后封锁福港,炸毁所有可以远洋航行的船只。
外交方面,派遣信王朱由检出访东南亚,与暹罗、真腊、占城缔结军事盟约,由明朝将领指挥四国联军从陆上夺取湄公河的出海口,并在当地修建深水码头和永久军事工程,与袁崇焕、朱夔元等人对南越郑氏、广南阮氏形成南北夹击的势态。
为了消除这些藩属国的戒心,朱由校参照与织田信衡的先例,命信王迎娶暹罗公主甘雅,并以立法的形式将暹罗、真腊、占城列为不征之国,进一步孤立南越。同时将佛教定为中南半岛和南越群岛的国教,日常教育以儒家思想为正统,禁止传播外来宗教和文化。
在明朝的重压之下,郑氏、阮氏政权开始出现内乱,先是黎敬宗与郑椿合谋,计划杀死郑松夺回皇权,被郑松识破后立即逼迫黎敬宗自缢而死,这导致广南的阮福源彻底断绝了与郑氏的关系,两国共同对抗明朝的计划落空。为了替自己留一条后路,阮福源随后将女儿阮玉嫁给了真腊国王吉哲塔二世,并获得了普利安哥地区的大片土地作为战略迂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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