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敬大家一盅!”
“回敬吾王!”
这国君虽才二十出头,但确实厉害,善懂御人御心之帝术。在如此场合下,国君没有居高呼自己为‘王’,而呼为‘我’,仅这一个呼头,就博得不少人心喜,觉得国君是仁君,当拥之。
“今日乃为吃月节,大家不必拘束。”国君说罢,又转身看向李白,见得此间时候,李白正津津有味吃着月饼,全神贯注。遂,国君便脸上带着善笑,对李客道:“李大善人,数月之前多亏贵公子出手搭救,否则我突厥定当国灭。”
“趁这佳节团圆,不知我是否有幸得恩,能够步到贵公子近旁,为他亲手酌上一盅谢酒,敬之?”
国君是真想为李白亲自倒上一盅酒,但其中原因却不是出由于敬仰,而是御人帝术。因为此间李白在突厥百姓心中乃为神明,国君只要拢住他一人,就等同于是拢住举国所有百姓。
李客倒没多想,他只善于商术,而不善于帝术。听得国君此言,反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当即起身施行敬礼,说:“大王言重了!天地国亲师,无国便无家。护国,是每个百姓的责任。”
“我儿虽得了些机缘,但一切都是应该做的事情。如今大王敬酒,乃我儿三生大幸,故,大王请便。”
李客这话刚说罢,月娃便识趣拉着李白站起,准备敬迎国君前来。但料,此间李白却已被那月饼所痴痴迷住,未听到李客和国君对话,故而月娃将李白拉起来后,李白还手拿一桂花月饼吃着,全然没有搭理国君的意思。
“多谢李大善人理解!”国君也不在意,挥挥手,唤宫女奴仆,道:“来人呐!取浅酒,上玉盅,敬活佛。”
国君此言话中有话,浅酒不烈,如甜酿,不醉人;玉盅为贵,皇室独有;尤其是最后三字‘敬活佛’,这其实是说给宴中众人所听,意会之。
国君此话才罢不久,一侍女就端着浅酒玉盅步走上前,来到近旁。国君无有多想,当即脸带善笑,伸出手去拿侍女盘中的浅酒玉盅。却怎料才刚刚拿起,还不等将手缩回,这侍女竟忽地一抬头,看了国君一眼。
就这一眼,国君心里竟情不自禁觉得万般害怕,两手一哆嗦,登间,就见得那浅酒玉盅纷纷坠地,发出‘哐啷’碎响,溅得满身。
闻声,众人皆惊,两旁侍卫更是飞速举刀上前,护在国君四周,包围这侍女;文臣武将连忙慌问出了何事。
国君愣上半许,擦擦额头冷汗,挥手说:“不用大惊小怪,是我不小心摔了这玉盅。不关她事,都退下吧!”
“是,大王!”
守将应,遂散去,侍女告退。
“让诸位受惊了,见谅见谅!”国君扫去面上惊慌,脸转带笑,但手却还在瑟瑟发抖不停。顿,又说:“诸位且再此稍作等候,我去换件袍子便来。”
国君说罢,也不管众人是何神色,当即快步匆匆赶回寝宫。结果才一进门,那侍女忽然就从国君身后突袭飞来,二话不说手起剑落,直接斩掉国君两旁护卫十数人的脑袋。
遂,剑锋带血,指向国君,吓得国君‘噹’一下跪到地上,带哭腔,道:“母后,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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