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听刘表生前的幕僚李珪笑道:“公子之言甚善。今可急发哀书至江夏,请大公子为荆州之主,就命玄德一同理事:北可以敌曹操,南可以拒孙权。此万全之策也。”
他才说完,却是听蔡瑁厉声急喝:“汝何人,敢乱言以逆主公遗命!”
话音才落,李珪破口大骂:“汝内外朋谋,假称遗命,废长立幼,眼见荆襄九郡,送于蔡氏之手!故主有灵,必当殛汝!”
蔡瑁大怒,喝令左右推出去斩之,李珪至死大骂不绝。然而诸多刘表生前的臣子对此则是保持沉默。在刘表生前,蔡氏宗族基本把控了荆州的兵马。
只道是蔡瑁立刘琮为主,命治中邓义、别驾刘先守荆州。蔡夫人则是带着刘琮入襄阳,以防刘琦、刘备。刘表的灵柩入葬襄阳城东汉阳之原,然而却没有打算告知刘琦和刘备。
只是,刘琮等人才到襄阳,却是忽然有人来报,刘琦和刘备引数万兵马朝襄阳奔赴而来。蔡氏惊骇,请蒯越、蔡瑁商议。只道是傅巽进言说:“巽有一计,可使荆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
刘琮大喜:“计将安出?”
傅巽笑道:“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操必重待主公也。”
他这话一出,直接引起满庭哗然。此时的曹操虽说势大,但还只是和别人二分北方,如今却是要刘琮献上基业,如何不让人震惊。
刘琮大怒:“是何言也!孤受先君之基业,坐尚未稳,岂可便弃之他人?”
只听蒯越淡淡道:“傅公悌之言是也。夫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曹操南征北讨,以朝廷为名,扫荡不臣。且主公新立,外患未宁,内忧将作。荆襄之民,主公可安之?”
刘琮狐疑,问:“缘何是曹操?”
蒯越不语。
随着北方两大诸侯相互平衡,此时的荆州已经到了影响平衡的力量了,不论是加入哪一方,哪方都会有可能取胜。这个时候将荆州出手,荆州世家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不然等到霸主决出胜负,那他们的功劳也就低了。
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及时。
刘琮还不懂,他淡淡道:“诸公善言,非我不从但以先君之业,一旦弃与他人,恐贻笑于天下耳。”
话音才落,却听一人昂首道:“傅公悌、蒯异度之言甚善,何不从之?”
说话的这人名为王粲,样貌瘦弱,身材短小,在群臣中格格不入。然而他名声却很大。曾在小时候见蔡邕,蔡邕倒履迎之,言:“此子有异才,吾不如也。”
在那时,他博闻强记,没有人能够比得过,曾经在一处地方看一次碑文,就可以背诵。看别人下棋,棋局乱了,他也能重新摆出来。其文词妙绝一时,十七岁就是黄门侍郎。因避祸来到襄阳。在襄阳的一众大贤中,也有名声。
刘表待他如座上宾,他对刘琮道:“将军自料比曹公何如?”
刘琮老老实实回答:“不如也。”
“曹公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摧袁绍于官渡,逐刘备于陇右,破乌桓于白狼:枭除荡定者,不可胜计。今以大军南下荆襄,势难抵敌。傅、蒯二君之谋,乃长策也。将军不可迟疑,致生后悔。”
显然,他的一番言论其实是无数人商议的结果,用荆州支持曹操,到时候他们必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刘琮无奈道:“先生见教极是。但须禀告母亲知道。”
却是见蔡氏缓缓走出,说:“既是仲宣、公悌、异度三人所见相同,何必告我。”
于是刘琮意已决,写降书,让宋忠带给曹操去投献,此时的曹操都懵了,想不到人在许都坐,福从荆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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