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然后道:“鲜卑势大,我欲率精骑去阻挠鲜卑南下,这一战会很凶险,甚至有死无生,同样包括我在内。”
他用眼环视着众人,然后道:“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给不了你们大富大贵,我的郡守还是用钱买的。”
“将军,只要带我们打鲜卑人就可以了,我们不怕。”
“对,将军,我们不怕。”
台下的士卒群情激愤。
“好,某吕布在此地给你们承诺,等我们打倒鲜卑人后,我在五原郡,给各位兄弟立碑,给后世子孙看,是你们守住了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
铸碑立文,传阅后世。
“并州狼骑,出发。”
吕布意气风发地骑上良驹,他的盔甲平平,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纵横大漠中原的赫赫铁骑并州狼骑,便是从这小小的一百人开始的。而铸碑立文,也将成为后代殉国者特有的殊荣。
与此同时,鲜卑人先后分兵,齐头并进,攻打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在五原先后攻略无人的西安阳、宜梁县、成宜县。以五千人为先锋,兵峰直指九原县。
城下兵马五千,顿时给了五原守军很大的心理威慑。虽说吕布上任之时早已整顿兵马,训练士卒,且五原地处边疆,早就和鲜卑人打过许多次交道,甚至许多人和鲜卑都有杀父屠村之仇,每当鲜卑人南下劫掠的时候,都会屠戮村庄,奸淫捋掠。但当鲜卑真正开始准备攻城的时候,他们怕了。
这个年代选择当兵的人,都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守土之责都是讲给士大夫听的。遇见好的上官说不定还有兵饷银钱可以领,遇见贪污的上官基本上只能自认倒霉,吃口饱饭都算是运气好的。若非临战脱逃乃是死罪,有严酷的军法威慑他们,他们早就一哄而散了。
鲜卑人弓马娴熟,来去如风,他们经常和鲜卑打交道,胜少败多。而鲜卑又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怎么会不怕。
这个时代,讲气节的还是受过教育的文人,而怕死是每个人的天性。
“我勒个乖乖,这么多人。”侯成咂吧嘴,叹道:“鲜卑人这是大出血啊。”
“嗯。”高顺握着刀,并不言语。
侯成见状就不满意了:“嘿,高呆子,能不能说句话。一个队里的就说你不吭声。”
高顺不理。
他们的两个均是五原守军,侯成是百夫长,而高顺则是一个五十人小队的队率。两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两人均是二十二三的年轻人,侯成性子跳脱,高顺沉稳,几乎不说话。
“喂,你们聊什么呢?”
曹性恰巧路过,听见侯成低语,淡淡道:“鲜卑人来了,都专心点。”
“是。”侯成闻言,连忙大声喊到,曹性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到曹性走远,侯成才呸的一声:“拽什么拽,还不是走门路来的官,一个痞子作威作福到军中,这五原焉能不亡。”
显然,作为九原县人,侯成也听过曹性的无赖名声。
而高顺罕见的开口:“太守也是走门路买下来的官。”
侯成瞪大眼,竟然无言以对。
而此时,鲜卑军中一个大汉拍马而出,在城下用鲜卑语大喝,看到士卒茫然的眼神,他就知道是听不懂,只见这个大汉又做出几个侮辱的动作,士卒们明白了,这是要斗将。
崔绪不懂军事,只能远远看着。此时军方俨然曹性地位最高,只听他大喝:“谁人愿意替本司马斩了这胡人。”
“某来!”
一声大喝传入军中,注意动向的侯成看到城门缓缓打开,对一旁的高顺说道:“高呆子你看,宋蛮子出城了。”
只见五原郡城外,三百士卒缓缓出城,带兵的将领手持长枪,骑着一匹健马,只身向前,大喝:“太原宋宪在此,谁来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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