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才在外殿,就有哨马来报:魏军已离成都不足一百里,二日即到。还请陛下早做决定,竖起降旗,并派人持节前往魏营言明,以免刀兵相见,生灵涂炭。”
刘禅刚要叫谯周先起来,待吃完再说,天大的事也得填饱肚子嘛,却是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猛道:
“苟且偷生的腐儒,竟敢随意妄议社稷大事,误我蜀国,自古以来岂有投降的天子?乱臣贼子,今日本王便先斩了你,再出城杀退魏军。”
刘禅转头一看,只见一人抽出腰间佩剑,就要去砍谯周,众官皆脸慌失色,大呼不可,刘禅不禁暗暗内心感到欣慰,还是有人愿意为蜀国出生入死的,只是这人却是不认识,观其自称本王,料想应是刘氏宗室了。
谯周听到有人要杀他,也是有些慌乱。倘若刘禅没有出言相救,那是铁定没命了,谯周不得不赌一把,于是硬着头皮,怼向来人,说道:
“如今满朝大臣皆议定魏国不可力敌,当降为宜。北地王、谌王贵为皇叔,莫不是想单凭一人血气之刚,仗着逞一时之勇,就将满城臣民深陷战火牵连,横尸满地,血流漂杵不成?”
刘禅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手持利剑之人是刘禅、刘阿斗的叔父,北地王刘谌,这刘谌倒是颇有血性,刘禅有些欣赏,只是当着满朝文武拔剑杀人,这点可不能姑息,万一开了先例,以后上朝,刘禅都得防着点。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拦下刘谌,急道:
“住手。且慢,不可胡来。”
一听到刘禅之言,谯周长舒了一口气,命保住了。殿内武士本就时刻关注着,闻言也赶紧上前抱住了刘谌,刘谌见事不可为,杀不了谯周了,干脆就将佩剑往地上一甩,学起谯周那一套,跪下哭诉道:
“陛下,昔日先帝在时,谯周从来都不敢干预国之大事,如今妄议朝政,轻易乱言惑众,很不合为臣子的本分。臣大概摸底了蜀都的兵马,尚有数万,未尝不可一战。”
“姜维率领的兵马,也全在剑阁关,若是知道魏兵来犯蜀都,必定前来搭救接应,如此一来内外夹击,定可获大功。怎么可以听信腐儒的一面之词,只言片语,就草率地放弃先帝创下的基业呢?”
刘禅知道刘谌是皇亲国戚,纵是想偏袒,也得注意方式和方法,尤其是要能有理有据地说服群臣,这样才能上下一心,共抗魏兵,于是反问道:
“皇叔,蜀国已失天时地利,万万不能再失了人和,否则不待魏兵来攻,蜀国自灭也。没有天时地利,对阵魏军岂不是以卵击石?”
刘谌一开始还以为刘禅有心反抗,现在一听刘禅之意,难免失落,连连叩头不已,大哭道:
“陛下,要是真到了山穷水尽,势竭力枯的地步,纵是祸事将近,那也应当父子君臣同心,背城一战,最多就是我等刘氏之人皆战死,为江山社稷而死,也足以黄泉之下面见列祖列宗了。”
“蜀国皇族刘氏,岂有不战而降之人?”
刘禅看刘谌捧哏差不多了,就坡下驴,说道:
“皇叔不愧是蜀国之栋梁,也罢,先帝创立基业不易,不可轻弃,蜀国若降,那朕宁死也不受亡国之辱。诸位大臣是心向蜀国之人,胸怀苍生,但朕也不愿尔等皆赌上身家性命,只为挣回蜀国一丝生机。”
“如今朕不降,若愿意陪朕一战,那明日依然准时上朝,倘若不愿,则回去之后早些另谋打算,离开蜀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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