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河摇摇头:“不行,局里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
助理一皱眉头:“时间这么紧,咱们上哪找人替换他们?”
杨清河灵机一动:“局里不是新来两名大学生吗?赶紧通知他们准备出海!”
助理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啊您让小孙和小黄去呀?”
“是的。听说在岛上生活挺锻炼人的,正好让这两个年轻人去岛上历练一番。”
助理只好点点头:“好的,我立即通知他们。”
杨清河沉吟道:“还是等吃过午饭再动身吧,也给他俩一个准备的时间。”
当天下午,一艘公务船驶出港口,乘风破浪驶向蔚山岛。
在公务船上除了杨清河和助理之外,还有两个年轻人。他俩就是负责接替守岛夫妻的大学生。此刻,他俩还无法想象得到去一个孤岛上生活会是什么滋味,都站在甲板一侧,眼神里还流露一丝殷切。
杨清河也在船舱里呆不住,便信步走到他俩身边。
他俩赶紧毕恭毕敬打着招呼:“杨局长!”
杨清河冲他俩点点头:“你俩准备好了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立即发出洪亮的声音:“报告局长,我和小黄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杨清河思忖道:“我早就听说那个岛上的生活很艰苦,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呀。”
两位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都纷纷表达出不惧怕任何困难的决心。
这时候,公务船的速度起来了,令站在甲板护栏上的他们的头发也撩了起来。
助理连忙走过去劝道:“杨局,这里风大,您要当心!”
杨清河确实很久没有乘船了,真的有点不适应,只好跟随助理回到船舱。
助理看出上级的脸色很苍白,便知道他已经晕船了,赶紧为他倒了一杯水。
杨清河苦笑摆摆手:“我现在不往外吐啥东西就万事大吉了,嘴里哪里还能进东西呀。”
助理放下水杯,一副不解:“杨局,您的年龄不小了,又是晕船,干嘛非要亲自跑一趟呢?”
杨清河沉吟片刻,便反问助理:“小温,你调到局里多久了?”
助理伸出两个指头:“刚满两年!”
“嗯,你对守护蔚山岛的那对夫妻有过接触吗?”
助理摇摇头:“不,我只有耳闻,因为他们在这两年里从来没到访过局里。”
杨清河不禁感叹:“他们守岛十多年了,恐怕来到咱们这个单位的次数也就是寥寥几回而已。就连我上任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们呢。”
助理不解:“既然您想见一见他俩,就坐在办公室里也能办得到呀。”
“不,我不仅要见到他俩,也想亲眼看一看那个被他们守了十多年的小岛。”
“哦,原来是这样。”
杨清河凝视着外面的景色,又陷入了沉思。
助理看出倪端,不由好奇道:“杨局,您好像对他们守岛人有一种特殊的心结呀。”
杨清河坦然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当我一听说他们的母亲身患绝症,需要他们回去尽孝的时候,突然联想起我的前任老韩跟我交接时的一番话。”
“哦,他跟您说的,难道跟守岛夫妻有关?”
“嗯,老韩说他在这个岗位工作三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满足一对守岛夫妻回家尽孝的愿望。他为此一直深深自责。”
助理一脸迷茫:“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局长于是讲起了王老爹在临终前无法见到儿子一面而抱憾去世的故事。
助理听着听着,眼眶不禁噙满了泪花。
杨清河重温往事,内心不禁感慨万千:“小温,当年王大爷在病危时没能见到唯一的儿子。我们决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在王大娘身上重演呀!”
“所以,您一旦听说王大娘病重的消息,就立即行动起来了。”
杨清河缓缓点点头:“我们更不能让那对守岛夫妻再为他们的母亲而抱憾终生呀。”
助理赶紧劝慰道:“不会的。其实上次是因为台风,才隔绝了守岛夫妻回家的路。这一次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了。再说,现在也不是台风季节。”
杨清河不禁感叹:“他们夫妻俩守岛十多年,不仅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就连主管单位也换了好几拨。但无论他们归谁的领导,为国守岛的初衷从来没有改变。我从他们的身上读出某种精神。”
助理眼前一亮:“他们身上到底有一种什么精神?”
杨清河思忖一下,才意味深长地回答:“那不仅仅是坚韧不拔,而且还有一种守岛如守家,且家国天下的精神。”
助理听得肃然起敬,不仅流露出仰慕的眼神。
杨清河望着外面甲板上那两个年轻人的背影,不由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的身上多么希望那种精神呀。他们应该体验一下守岛的艰苦和不易。”
再说岛上的夫妻俩自从向上级发出请求后,就一直呆呆地等待消息。在他俩的心中都渴望阿妈的病情只是虚惊一场,那些家伙因为遭到拒绝而刻意报复。可是,当他俩稍微梳理一下逻辑,又觉得不可能是故意造假。他俩的心就一直郁闷着,无从发泄,偶尔也把忧伤的目光瞥向大海深处,多么希望退潮的海水把内心所有的惆怅和忧郁统统带走。
妻子在生活区不经意间瞥到了一艘快艇踩着浪花驶过来,赶紧大喊尚在屋里的丈夫:“伟先!快出来!”
丈夫正独自坐在床头默默发呆,听到妻子在屋外的一声响雷,顿时精神一振,立即站起来往外冲
他一置身户外,就迫不及待询问妻子:“媳妇,什么情况?”
妻子抬手向远方的海面一指:“你看!”
丈夫第一眼看到那艘公务船时,它已经距离海岛很近了,可以看清船上的所有标志。
“是局里的船!”丈夫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率先跑向了码头。
妻子稍微一愣,也步丈夫的后尘。在她看来,正在等待局里消息的紧张时刻,局里居然派船过来了,那种心情无异于见到亲人一样激动万分。
王伟先率先到达码头,那艘公务船也距离码头只有咫尺之遥,可以近距离与公务船上的人相对。
杨清河已经走出了船舱,当他挺立船头发现码头站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中年汉子时,不由鼻子一酸。由于眼前的中年汉子长期受到强烈的紫外线照射,那张脸已经变成了古铜色,并且充满了沧桑感。由于受到母亲病危的打击,更让他的表情凸显憔悴。
杨清河就在船头贴向码头的一刹那,举起了右手冲这位可敬的守岛人用力的挥了挥。
王伟先一看船上露出的几个人都不认识,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同样陌生,虽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但依旧难掩彼此之间的生疏。他心里不由划了一个问号这位器宇不凡的男人是谁?
刘秀娟几乎跟那艘公务船同时到达码头,当一看到这艘排水量不大的公务船上站着四个陌生男子,心里难免有一丝小紧张。虽然船上的标志是江口市海洋局的公务船。但来人咋如此陌生?虽然对方的表情个个显得友善,但也不能打消她心头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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