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循着光一路闯过去,这往日整齐、庞大的古墓,此刻已被碎石填满,仿若经历了一场地震。
不知行了多久,也许是半刻钟,也许是两个时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时间已经无法感知。白银终于来到了一个广场,他认出这广场便是当年的擂台,在这个擂台,他和许多人交过手。
暗界的持刀人,佣兵联盟的三兄弟,八大势力的子弟...擂台仍在,对垒的人却早已化作尘土。
此刻,擂台正中有一块碎片下浮动,它似乎早已等待多时,浮动的幅度竟随着白银的靠近而越来越大,就像一个离家许久、迫不及待想要归来的游子。
当白银托住那枚碎片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碎片与之前的五块碎片合到了一起。
只差最后一块,这七色球便算成功了!
心喜的同时白银却在疑惑,暗灵为何迟迟没有追来?以暗灵的本事,早应追着他过来的,但他却没有过来。他去哪里了?去干什么了?他不是很忌惮白银手中的碎片,为何没有追过来抢走?
想了片刻,没有答案。
无论怎样,暗灵没有追来总是一件好事,可容白银暂喘一口气。
取走碎片,白银掐一个五行遁术来到天山顶,入目是一片浓淡不一的灰色,只有极少数的黑色。五洲若无色彩,还能称之为五洲吗?生命若无色彩,岂非凄凉、枯燥如草木之灰?
悲叹间,只见白雪地里钻出三颗小脑袋,浅灰色的脑袋各有两粒黑墨般的眼睛。
白银蹲下伸手,伸手招了招,三个小家伙竟通人性般跳出雪地朝他走来。它们似乎未受到黑暗的影响,走到白银身前便乖乖停下。
白银咧嘴一笑,你道这三个小家伙是什么?竟是三只小鸡仔,淳朴天真的小鸡仔,它们的眼神里满是好奇。看大小,这些小鸡仔出生应当不过七天。它们出生在黑暗下,是否认为这世界本就是灰色?也因此不觉得悲伤难过?
摸着小鸡仔的脑袋,白银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小鸡仔,岂非已经被暗灵的手段控制了思想?今日暗灵可让人认为世界本就是灰的,他日便可让人认为,他暗灵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号召,奉他为主。
白银本该立刻出发前往东海寻找剩下的碎片,但他看着这三只小鸡仔,却挪不动脚步了。并非他真的走不动,只是他的心十分沉重,沉重的让他很难做出动脚的命令。
他本以为经历过屠村惨案,三年流浪,三年东奔西走的历练时光,自己已成了冰一样的人,无论面对何种情况,也可快速镇定下来,思索对策。
但经此暗灵一事,他发觉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实在不比别人强多少。当他看到黄诗澄被暗灵生生捏碎时,心碎了、眼红了,便想不顾一切与暗灵决斗;当他看到一个个无辜人变成凶残的野兽时,心颤了、流泪了,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啖暗灵的肉、饮暗灵的血。
同样,当他见到这三只小鸡仔时,柔软的心再一次被触动,柔软的感情如风中柳絮无可抑制地飘动。
一念至此,白银竟流下泪来,浑然不知身后已经聚集了一群暗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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