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藏反驳道:“我怎么就不懂了。是,我知道,父王他可能会很为难。但是连信任手下的家人都保不住,我怕父王的威信会因此受到影响。”
福伯想了想,点头道:“嗯,少爷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在太夫人暗中鼓动下,满朝文武,大部分人都认为此事应该杀一儆百。依老奴看,这次施蛮子一家怕是在劫难逃了。”
“这可怎么办啊……”郑克藏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面上不由得显露出焦急的神情。
“少爷,你怎么这么关心施蛮子的事,难道你和他有什么交情吗?”福伯疑惑的看着郑克藏,不等他作答,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无论你怎么认识那个施蛮子都好,老奴劝你,这事复杂的很,你可千万不要参与进去,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半点不满,否则一旦被太夫人知道了,对你不好。”
“哦,我知道了。”郑克藏随口答应,显然没有把福伯的话放在心上。
“哎……”福伯也看出郑克藏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说:“好了,老奴还得去看看王爷那边还有什么吩咐。少爷,你这两天凡事多留点神,王爷心情不好,你别往枪口上撞。”担心的看了郑克藏一眼后,福伯快步向正宅行去。
“麻烦,还真是麻烦啊……“郑克藏神色阴晴不定,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宅院,满脑子都是如何扭转乾坤,将施琅一家救下来。
在接下来的两天,郑克藏都没有找到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眼看着距离施琅一家满门抄斩的日子越来越近,还是一筹莫展。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找郑经,痛述己见,摆事实,讲道理,说服郑经改变主意。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现在人微言轻,还远没有达到能说服郑经的影响力。
更何况,这事董太夫人紧咬着不放,郑克藏也着实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董太夫人本来就不喜欢他,平日里都当他这个嫡长子不存在一般,更没少嚼舌根让郑经再生几个孩子,要是因为这事进一步引起董太夫人的反感,接下来的日子恐怕真心就不好过了。
郑克藏心里清楚,在没有能力反抗之前,他要做得,唯有忍耐。
好几次,郑克藏心中都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气馁的情绪,这对于曾经叱咤商场的他是十分罕见的。也难怪,他明明熟知历史进程,也打算在施琅家人这件事上做些什么,未雨绸缪,以应对未来的大势,但还没等他有开始付诸行动,就眼看着要夭折,岂能不让他对自己有所怀疑。
不过,这股负面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被郑克藏可压了下去,他到底是经历过世面的人,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困难所打倒。
最终,郑克藏还是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拼上一拼,什么都不做,本就不是他的作风。既然直面郑经这条路走不通,福伯和他一样也是人微言轻,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郑克藏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刘国轩的头上。
据福伯所说,刘国轩过往和施琅的关系还不错,是目前为数不多几个想要保住施琅家人中的一员。只是受制于董太夫人的压力,还没有下定决心罢了。他倒是不介意,做个顺水推舟,再从中添上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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