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亭琢磨童牧的态度,觉得她挺渴望把两人关系用订婚仪式公之于众,让人从此一想到他俩,就有中央人民电台少儿节目的感觉“小喇叭开始广播啦”,人们或批评他俩“狗男女”,或批评“破坏晚婚晚育提倡”,甚或“极可能危害计划生育政策”。
但既然自己主动提出来,又勾起了她心思,十有胃口也吊起来了,若自己不能保质保量首尾呼应,大概半个世纪后自己追悼会上都会被童牧用三七开盖棺定论“胡一亭生前最大的毛病就是虎头蛇尾”
一想到届时白发苍苍的童牧在追悼会上手拿指着覆盖或国旗或党旗或什么帘子都没有只穿一身俗艳唐装的白发遗体,提醒来宾好歹记住这个家伙生前做事时常半路太监,胡一亭忍不住傻笑。
“到家了想什么呢这么好笑?”童牧拉上手刹,端详胡一亭表情。
胡一亭回过神来,扭屁股下车:“想我死后多久你会改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嗯其实我是在想,我追悼会的招待宴摆什么酒,你说是二锅头好?还是可乐?要不伏特加也行,干脆索性三个一起来,乌拉!ree!向我开炮!”
“神经病。”
童牧皱皱眉,又哭笑不得地问:“怎么不喝茅台呀,你不是喜欢那个吗?”
“有道理,得按庆功宴档次,当喜事办。”
童牧站在车旁嗤笑一声,随即讶异问道:“胡一亭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可没逼你求婚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像再次提醒了胡一亭一遍别忘了赶紧求婚,同时警告他要迅速展开行动。
胡一亭嘿嘿一笑,绕过车前一把抱起童牧,“大丈夫放个屁也九鼎重,来吧花姑娘,太君带你上楼。”
童牧横卧在胡一亭双臂中,一手拎包一手勾住他脖子,笑的花枝乱颤:“又胡闹,快放我下来。”
胡一亭得逞地哈哈大笑,却突然听见尾椎骨上方传出嘎嘣一声如硬糖被咬碎,霎那原地僵直动弹不得,眼神也从无耻侵略者转到苦大仇深的农民游击队员,随即如电影里中弹的士兵般负隅顽抗。
“腰啊卧槽,老婆,我腰崴了啊啊啊”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乱之后,胡一亭被童牧和保镖们抬进了协和医院,抽血验尿拍光做,但凡医院有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就差超没做。胡一亭本要坚持,陪同护士不乐意了,说那是验孕的,你几个月了啊?这才作罢。
一通折腾完,胡一亭苟延残喘躺在单人病房,问床前的大夫。
“大夫,怎么样?下半身能保住吗?
请务必保留性功能,要不杀了我得了。
要实在严重,留一个卵子也行,我还想要个儿子。”
大夫笑了一声:“你们年轻人如今怎么说话都这么贫啊,听你口音也不像北都土著嘛。”
“您见笑了,我是一精神北都人,从小唱着我爱北都承安门,承安门上太阳升,红旗下的春风催我成长,打小我们大院人人都说普通话,我偏带儿化音,就为标榜自个是一抹不一样的烟火哎呦!又疼了!骚货!不一样的骚货”
童牧紧紧皱眉:“大夫你别听他胡扯,究竟怎么啦!严不严重?”
大夫又笑“急性腰扭伤,其他没别的病,就是常说的腰闪了一下,静养一段时间,睡硬板床仨月,再配合推拿理疗,很快就没事了。”
“大夫,千万保留性功能。”胡一亭奄奄一息地嘱咐。
童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的咬着下唇眯眼瞪向胡一亭。
大夫笑笑,道:“你还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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