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龙笑了一下,“我在这里舒服的很,还有美人给敷药按摩,定时接受朝拜,早知道有这如许多的好处,我早就来了。”
女人是一种很另类的动物,特别是眼前这女人看上去还对那野人首领爱慕的紧,对自己又是那样冷淡的态度,如果顺着她的问话回答,不见得有什么好处。恐怕她问清楚了她想知道的就会立刻离开。
那女人哼了一声,“那你就好好享受吧!也没多少日子了。”
“嗯,我很快也会好的差不多了,老是待在这里白吃白喝也不是事儿。”赵倾龙微笑道。
那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嘲弄之色,跟着就消失不见,板起脸道,“看你这细皮白肉的样子,应是楚人无疑,你是哪个家族的子弟,到这种深山老林里,不怕回不去吗?”
赵倾龙笑了笑,“你怎知我是家族子弟,却不是一介草民呢?”
那女人哼了一声道,“如果草民有你这个样子,大楚的国力早就称霸天下了!”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赵倾龙有些难缠,自己问的话他实际上一句也没有回答。她正在想怎样撬开他的嘴巴,赵倾龙忽然道,“你在这山中多久了,是不是很想知道外面的事?你想不想打探亲人朋友的消息?有没有想带给他们的信息?”
那女人眼睛瞪了起来,赵倾龙一见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其实这的确不难猜测,一个中原的女人,颇有气质,至少是大户人家里的姑娘。她来到这山中与她的男人,那个“森林泰山”相结合,心中最想念的必然是自己远在他方的亲人。
“你错了!我没有亲人和朋友!”女人语气冷了下来,“我只问你一句,你可识得李令和李栖二人?!”
“李令,李栖。”赵倾龙一转念,已经从记忆里搜索到了这两个人。那李栖正是李斌的老爹,爵至月阳侯爵的侯爷,诸葛丹带他参加的第一个名流晚宴就是在他府上。那一晚众人以诗歌争胜,赵倾龙以那句“半放海棠拢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力压众人,获得了公主芈倩的青睐。
至于那李令,则是赵倾龙婚礼前那个“双鸾出世”的夜晚,诸葛家夜宴上曾经会过一面的那位城守。那一夜席上这李令还曾经阴谋搅局,却没有想到被那个神秘女人的“摄魂”迷倒,阴差阳错下没有得逞。
“见过一面。”赵倾龙道。
“这二人眼下是怎样一番情形?”女人道。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又立即隐去。
赵倾龙眼很尖,他立刻捕捉到了这女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这二人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却还在郢都活的好好的,滋润的很!”
咯咯咯,那女人牙关咬了几下,显然心中痛恨彻骨,赵倾龙心中暗叹这女人心中藏不住心事,给自己稍微一试就试了出来。既然了解了她跟李栖李令间可能存在着仇恨,赵倾龙跟着道,“我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爹娘都是种田的农民。完全是依靠着自己的努力,读书习武,才渐渐在郢都崭露头角。本以为终于有机会报效国家,却不成想总是受李家人排挤,郁郁不得志。”
赵倾龙这话当然是胡编的,他现在只是清楚这女人与李家这二人有仇,却完全不知道她是否与别的家族也有仇恨。万一自己报了个诸葛家或黄家门人身份,结果被这女人视做仇人那岂不冤枉?现在编排了一个农家出身,勤奋上进的身份总不会有错的。
赵倾龙身陷这伙野人窝中,起初看到他们给自己治伤和跪拜,心里真的以为他们将自己当做神来供奉了。可是刚刚对话间他看到女人眼中的一丝嘲弄之色,心中立感极为不妥!是以此刻他编排出自己是受李家排挤的“草根年轻俊彦”,希望能引起这女人同仇敌忾的心情,把自己划到同一战线里。
女人听他这样讲,看向他的眼神果然柔和了一些,“你在郢都效力与哪一方势力?李家为何要排挤你?”
赵倾龙摇了摇头,“可能是我锋芒太露,处事不够圆滑,因此虽然颇有名气,却没有什么势力愿意接纳。我总是写一些文章或诗歌暗中讽刺李家霍乱朝纲,因此被他们仇视。”他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愤青。
说出这话时他心里想起了庄玉,这愤青形象就是以他为原型刻画出来的。
“那你胆子也真很大!”女人目光忽又转冷,“你说你撰写文章讽刺李家,你没有任何背景,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赵倾龙一听就知道,这女人开始怀疑他的话。他摇了摇头道,“这多亏了诸葛家的家主诸葛丹大爷赏识我的才学,出力保我,不然恐怕真的死定了。在那之后我收敛了很多,也不敢再写那样的文章了。”
“嗯。”女人点了点头,相信了他的话。赵倾龙心中忽然一动,这女人看来十分痛恨李栖和李令这二人,刚刚她又说自己没有亲人,难道
想到这里,赵倾龙接着道,“可是我还是收敛的太晚了!又过了两个月,老家里忽然来了位亲戚,他说他说”说到这里,赵倾龙颤抖起来,眼睛隐隐闪出泪光!
这当然是他装出来的,这种随时能涌上泪水,连一个演员都能做到,赵倾龙这样的国术宗师,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胜过寻常人类几十倍,轻易的就能做出这种效果。
女人眼神一凝,冲口而出道,“他说什么?”
赵倾龙凄然摇了摇头,半晌道,“他说一天夜里,忽然来了一伙人,放火烧了我家的屋子,然后团团围住,我爹娘”他说到这里闭上眼睛,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那女人全身一震,“是李家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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