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一剑一苍穹。
浑身浴血,战火如林,尸体骸骨飘浮在苍茫中,堆成了骨山。
林念望见,“自己”身体上已经是伤痕毗邻。其血液,淋湿了身躯;其伤口,若荒漠之沙石,无处不在。
头颅,躯体,手足,背部,皆是鲜血淋漓。
然而,伤得最重的,还是胸前,还是他的正面。
只是此时,一道洞穿身躯的剑伤,于战场上,显得格外醒目。
“来,来战啊!”
“林念”仿佛不惧天,敢于诛天而行,即使伤,即使亡,亦要战,战尽一切之敌。
为人族,战苍茫,虽九死其犹未悔。
为人族,战三界,伤在心爱人的手上,虽伤哀,战气亦未止。
“吾人族兮,战于苍茫,其血玄黄!”
“林念”闭上眼,不看亿万敌兵,不看上方数人,不看与他同中一剑的女子。
而是用着古老且玄奇的人族之语,吟唱着古老的战歌。
战歌起,苍茫规则变,有神力,仿佛天之重,碾压而下。
“西天王,你可知‘截天剑’?”
战歌回荡,在苍茫下,声未尽。于战歌回声中,闭目持剑的“林念”,凛然若神人。
他问一言,一言惊苍茫,一言慑万兵,一言天地慌。
“不好,退!”
西天王惊恐,急言一句,便抢先退去。其步伐,踏着天道之旋律,瞬息万里。
为何恐,又何以退得如此焦急。因为他知道,这一剑的恐怖。
西天王曾听“林念”言:
“我有一剑,以魂为轴,截断一切之规则;于是剑下,则天道不存,物质不存,所有的事物将规于虚无。时空上下,除我之外,将无人知晓,我剑下之故。”
西天王曾推测,“林念”所描述这一剑的威力。最终,得出的答案,让他,为之惊惧。
若“林念”那一剑是真,其剑下之物,将不存在于天地规则之中,即无人知其剑下之物,曾存在过。
那剑,是完全抹除之剑。
“截天剑,以截诛天!”
这一剑,是道剑,不是天地之道,而是人族之道,是炎华行于诛天之道。
“林念”一手扶着那女子,一手剑出,无风无浪,无声无息……亦无人。
偌大苍茫区域,红尘枯骨堆积成山,战兵战将绵延数千里。倾刻间,消失殆尽。
西天王不见了,他消失于剑下。与此同时,西天界众盖世大族中兴起了一个惊天骇闻,传说中不知名姓的西天王陨落了。
至于曾见过西天王之人,甚至是西天王其子,其妻女,亦恍惚间忘记了西天王的具体相貌。
西天王如此,更别提那是在这场战争中微不足道的战兵了,他们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他们的爱人儿女,他们的兄弟友人,脑海中从未存在这么一个人,伤心哭泣的人仍在哭,开怀的笑的人还在笑。
至此,这一剑“截天”,才是开始,后续,才是开始,才有那“行于诛天”的味道。
“这下,魔之人族的名头,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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