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酒肆,是一间不大不小酒肆,在西市也算是有些名气。
胡风酒肆有三绝。烈酒、女人和驴肉。
酒是烈酒。一碗上头,三碗打转,五碗地上爬。
女人有味。酒肆里女人不少,有味者唯有一人。据说酒肆老板姓李,可是无人见过。酒肆老板娘姓来,身怀绝活。凡是在胡风酒肆喝酒的人,见到老板娘,都会赞一声:“够味!”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胡风酒肆的驴肉在西市可是一绝。
癞痢头赶了回来,随行的还有王维的书童伴当王成。王成结算了药费,孟浩然苦笑道:“我的行囊里还有些银钱,何苦又要让丁兄弟和小成子跑上一趟,也怪我,前边疼得把这事给忘了。”
王维笑道:“在这长安城,你现在是客,这天下岂有让客付钱的道理!”
张三感到赫然,随后正色的道:“浩然先生的腿是因我而断的,此事我自当负责。现在我身无分文,日后在下自当有所回报。”
孟浩然哈哈哈大笑:“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我的肚中酒虫已经在造反了,得去痛饮一番才行。”
昨晚跟癞痢头喝得天翻地覆,早晨在马老三的食铺啃了几个馒头,张三早已经是饥不可耐了。二话不说背起孟浩然就走,王维笑着摇摇头,随后也迈步跟上。
癞痢头现在自然是以张三马首是瞻了。
张三迈过坊门跨进西市,闻香而去,行至胡风酒肆门口,抬脚就进了酒肆。
张三脚步极快,都已经进了酒肆,身后的王维才行至门口,王成连忙拦住王维,道:“大郎,您何等身份,岂能踏进这等地方,待我去叫出浩然先生,咱们换个地方。”
王维拉住王成,笑道:“无妨,我现在是待罪之身,不见得就有多金贵。这酒肆看似不错,这香味闻起来似乎有些门道,既来之则安之。”
王维迈步进了胡风酒肆。
癞痢头朝王成挤眉弄眼,王成则狠狠的瞪了癞痢头一眼,鼻孔朝天。两个刚认识的人似乎发生过什么不快,谁都看对方不顺眼。
胡风酒肆分为上下两层,一楼大堂十分宽敞,摆放了二三十张大小不一的桌子。此时已是未时三刻,午不午晚不晚的时候,还是有七八桌的客人在行着酒令,趁着酒意上头行那酒疯之事。
“尊客,您楼上请,贵伴已在楼上。”一名小二快步过来斜着站立,微微躬身伸直手臂指向楼梯。
王维轻轻点头迈步上楼,这酒肆收拾得倒还干净,小二态度礼节都还不错,窥一斑可见全貌,这酒肆有些门道。
二楼更加干净,整洁。齐胸高的屏风将二层隔成一个个的小间,每间里摆放一套桌椅,举目望去,大约有十来个单间。
东边靠窗的一个单间露出张三的脑袋,只见张三举着手伸着脖子喊道:“王大哥,这边来。”
王成不满的嘀咕道:“好小子,真会顺杆子往上爬,连大哥都叫上了,大郎今个是怎么了,竟交些不三不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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