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儿,你怎么还没休息?”刘虞关心地问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刘旭递过来的茶盅,揭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
刘旭在刘虞的对面的地板上跪坐下来,抬头看着刘虞道:“孩儿想和父亲谈谈。”
“哦,谈什么?莫不是鲜于太守让你来劝我不要讨伐公孙瓒?”
“不是,孩儿是赞同父亲出兵的主张,现在正是公孙瓒的实力最虚弱的时候,这也是父亲最好的一次机会,一次统一幽州十郡的机会,若是此次不能一举击杀公孙瓒,日后,我刘家必然要遭受灭门之祸。”
刘虞吃惊地看着刘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断言。就是他自己,也从不认为公孙瓒敢杀害他。
“我儿何出此言?”
“父亲,您认为这长安的幼帝还有可能重新掌握政权吗?”
见刘虞沉默不语,刘旭接着说:“公孙瓒对父亲的容忍是建立在朝庭的威信之上,为何这两年他对父亲越来越忤逆,就是因为董卓乱权,朝庭的威信日渐消散。而今朝庭又从洛阳迁往长安这个偏远之地,这使得父亲这个皇亲国戚的身份对公孙瓒的威摄力已接近于无。公孙瓒现在怕的是袁绍,他还想要借父亲汉室宗亲这个名份来阻止袁绍北上。一旦袁绍也对汉室不再抱有希望,那么就是…”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刘虞惊惧地瞪着刘旭问道。
刘旭摇摇头,说:“没有谁,父亲,袁绍能攻打冀州的韩馥,就证明他已经不怎么在乎朝庭的看法了。孩儿在上谷郡遇到徐州别驾糜竺之子糜威,听他所言,兖州的曹操正在准备谋取徐州。淮南的袁术也打算要南下攻略吴地…”
“都是一群乱臣贼子!”刘虞一抬手,将手里的茶盅狠狠地砸在地上。
刘旭站起身,示意冲进房里的侍卫出去,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等刘虞平静下来之后,刘旭又道:“父亲,这次回蓟城之前,我在居庸关外,领兵和公孙瓒手下冒充劫匪的骑兵交战过一次。”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刘虞关切地问。
“公孙瓒派部下五百骑兵化装成劫匪,在居庸关外打劫过路的客商。当时,正好是我带着一队骑兵在城外训练。看到商队的求救信号后,带兵前去支援。最终歼灭了这股骑兵。”
刘虞松了一口气道:“旭儿,你既然与他们交过手,那他们的骑兵与我们的骑兵比较,谁优谁劣?”
刘旭:“父亲,公孙瓒的骑兵很强,很精锐。若是他们对阵的是我手下同等数量的骑兵,我或许还有战胜他们的可能。可若是对阵的是父亲您手下的那些各郡征集过来的骑兵,则他们必败无疑。”
见刘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刘旭接着道:“父亲,士卒只有通过反复的战斗而能幸存下来的,才算是精锐的老卒。所以,孩儿建议父亲,将从各地征调过来的郡兵先挑选其中的青壮编为辅兵,等几场仗打下来后,再慢慢补充进战兵营。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会在战场上引起混乱。”
“旭儿,你先退下,让为父好好想想。”
“诺!”
临出门前,刘旭回过头来对刘虞道:“父亲,孩儿的军中还缺少一部分强弓,您是否可以下令调拨五百张强弓给我手下的步卒们使用。”
刘虞点头道:“我明日会下令给齐周,让他派人将军械给你送到军营里去。”
“多谢父亲,孩儿告退。”
…
回到自己的房里,已经是掌灯的时辰,小刘芷和绿儿还在刘旭的房里巴巴地等着他回来给二人说故事听,这是前几次刘旭回府时养成的习惯,刘旭陪着两个小姑娘说笑了一阵,又接着上一次讲的西游记故事,瞎扯了几段新的内容,这才将两个小女孩哄回去休息。
夜深人静,刘旭躺在铺着丝绸锦缎的被褥里,却感觉难以入眠,军营里的生活虽然清苦,却能给他一种安全感。太尉府里锦衣玉食,他却时常在恶梦里惊醒。生在这个年代,侯门之家,一旦失势,等待的必然是身死族灭的下场,绝没有一人能够得到幸免。
心里盘算着三日后的战事,刘旭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居然睡得很安稳,一直到天光大亮,他才被调皮的妹妹吵醒。
上午,刘旭在妹妹刘芷的小院里给她做了一个秋千,看着年幼的妹妹快乐地荡着秋千,那欢乐的笑声让刘旭的心里填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为了守护这些亲人,他必须要不停地往前走,再往前走。
再次见到刘虞,是午餐的时候,一夜之间,刘虞仿佛又苍了许多,他没有再和刘旭多做交谈,只是告诉他,已经下令给齐周,让齐周给他的军营里送去了军械还有一部分粮草,刘虞临离开前,叮嘱他休息好了,就早点回军营去。为此,还被郑氏好一顿的埋怨。
第三天,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家人,刘旭带着侍卫离开了刘府直奔程绪的府邸,程氏一族在幽州只能算是一个中等的家族。比起赵氏、魏氏、鲜于氏这些豪门世家,差得还是很远。
得知刘旭的到来,程绪才刚弱冠之年的长子程润替父亲迎至门外。对刘旭,程润心里是万分的感激,刘旭不但是救了他父亲的性命,还顺带着挽救了他们一个家族数十口人的命运。
刘旭让程润领着自己先去拜望程绪的母亲,魏氏老夫人。喝了一盅茶,又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他这才告辞前往程绪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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