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如果改行开旅馆的话,生意一定好得不行,深八字的铺位未冷,就有一个广西小伙搬了进来,而先前豹哥的铺位早就被一名病恹恹的中年瘾君子接手了。
我的这位新邻居肤色黝黑,满脸坑坑洼洼的,像急雨打过的泥地一样,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鸟,果不其然,他跟黑皮那帮人打得火热,每晚窃窃私语,交流混世经验,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这家伙自称在外面开赌场,经营皮肉生意,被人举报,没跑掉,就进来了。
……等老子出去后,一定找那个狗娘养的算帐!坑洼脸满腹怨恨。
兄弟,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恨你的人多了,你怎么知道是谁举报的呢?有人表示疑问。
我们每次召集赌博的地点都是不一样的,而且都设有暗桩,警察哪能那么容易找得到,除非自己人泄密……老子早就看出那小子有问题了,鬼鬼祟祟地,眼神飘忽,而且所有人包括赌客都进来了,独独没瞅见那个狗娘养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你出去找到那孙子准备怎么办呢?黑皮问。
……老子非剁了他一只手不可!坑洼脸发誓道。
我心里听到这话着实一惊,忍不住瞅了眼这位新邻居,突然无限怀念起深八字来了。
我坚信那天晚上得出的且得到了深八字认可的判断,遂向管教提出要求,想再见一见前几天来提审我的警察,管教轻描淡写地表示有时间会帮我联系,可我心里却对他的承诺一点底都没有,但又不敢多提,心想还是等他们再来看望自己时,亲自同他们讲吧。
只是我又担心起那个钱所长与光头之间的那一层关系了。
唉,待在这个鬼地方真是一种折磨啊,我真心佩服这间囚室里其他人的从容与淡定!
还是深八字讲义气,重承诺,几天后,真来了名律师要求见我。
还是在那间审讯室,还是那名防止发生意外情况的看守表情严肃地站在了内门口,几乎还是同样的时间,唯一不同的是长桌对面的两名孔武有力的警察此刻换成了一位风度翩翩但表情冰冷的中年律师。
我们彼此打量了一番后,对方用和他表情同样冰冷的语调开口问道:你就是胡图强,金鼎广场的保安,工地盗窃案的嫌疑人?
对方的盛气凌人多少令我有点不爽,在我看来,既然是来帮我的,那就应该是与我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朋友啊,怎么说起话来反而是像在审问我呢?于是在回答完他的问题后,我便问他是不是肖锋深八字大名的朋友,是不是受他的委托才来为我做法律援助的。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跟你谈,律师调整了下精致的金边眼镜,干咳了一声,接着道:但我的到来肯定会对你有所帮助很大的帮助!在我给出最专业的建议之前,你还是先原原本本地、毫无遗漏地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一遍,切记,一定要真实,哪怕你认为会对自己不利的细节都不要隐瞒,只有这样我才能尽我所能地去帮助你!
你说你会帮我,可是我连你是谁、从哪来、受谁的委托而来的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相信你呢?是吗?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态度,那我想你对我的帮助也大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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