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花云锦缝制的衣衫果然不凡,少女如何不爱美。那袭红衣才到手,徐清霜迫不及待船上,站在镜前顾盼生辉,她只觉得镜中人风华绝代。
巧得是,丁不朽沐浴更衣,梳理发髻,也在镜前整理许久,非得让自己玉树临风才肯罢休。
因为明日是九月初九,重阳登高日。
白鹭洲,天枢楼,魁星下界定文章。天枢楼主谢如是,曾以一篇为中原讨贼周檄名扬天下,被称为当世书生风骨。天枢楼因此也在儒林口碑鹊起,蜚声四海,号称天下文枢。
第二日清晨,徐清霜在屋内磨蹭许久,也不出门。丁不朽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你快些好么?”
徐清霜嚷道“叫什么叫,快了,快了。”
丁不朽道“你再不出来,我就一人先去了。”
徐清霜道“你敢先走,我一刀砍死你。”
丁不朽苦道“天枢楼年年有登高吟诗的习俗,我又不知他们要去那座山。你若再不出来,耽搁了时辰,我怕寻不到王姑娘。”
徐清霜道“怕个鸡蛋啦,我堂堂随州都头,寻迹追踪还不是小菜一碟?”
丁不朽无可奈何,又等了好一会,徐清霜的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红衣红面之人。那人嘴上涂了艳红唇脂,面颊上扑了厚厚一层脂粉,又打了大红的腮红,便是连眼睑,也打了薄薄的红粉,活像一个女关公。
徐清霜见丁不朽看得目瞪口呆,得意道“今日重阳,一年中可只有这一天。我好好打扮打扮,怎么样?”她贴到丁不朽近前,摇头晃脑道“好看么?”
衣服是昨日新做出的,上等的云锦缝制,极为熨帖。水粉也是昨日新买来的,秋枫胭脂的紧俏货,不同凡品,只是被她糊在脸上,不尽人意。江湖儿女舞刀弄剑,甚至杀人越货,都比梳妆打扮要靠谱数分。
丁不朽僵硬的点头道“好看。”随后他又木讷道“可以,上路,了么?”
徐清霜听到好看二字,眼睛像弯起的月牙,笑嘻嘻道“走啦,急得好似要投胎一样。”
二人还没走到滩头,江上行来一船靠岸,上面下来十来位青年男女,有说有笑的从对面走来。丁不朽远远望去,如五雷轰顶,呆在当场。他即便穿着再金贵的衣衫,也遮不住在自己心爱人面前的羞涩。
徐清霜心念如电,她道“王浅雪在里面?”
丁不朽连连道“没没没在在。”
徐清霜断然道“那就肯定在了,只要你紧张,就一定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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