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天降横财(2 / 2)一碗杏花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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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的忽然想到,当年自己要学剑时,他父亲一直不同意。直到有一次,父亲问他:“松儿,我八卦门的掌法和子午鸳鸯钺威震天下,你怎么就不肯学,非要去练什么剑呢?”他答道:“我要像陈庆之那样,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他父亲听了哈哈大笑,连道了三声:“好,好,好。”从那以后,他父亲才同意他学剑。

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他从没浪费一刻时间。他拼命的练,拼命的追赶,因为那个人就站在最高峰看着自己。他的剑法越来越高,他的名声特越来越大,他也变得越来越骄傲,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比肩那个人的存在。当今日真的站在他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许自己根本就不该练剑,根本就不配用剑。

他这些年所获得的荣誉,所得到的赞扬,此刻就像是一根鞭子,狠狠抽到在他的脸上,抽打在他的身体上,将的骄傲击碎的干干净净,荡然无存。他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手中的剑似乎随时都会掉落。

陈庆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但他却不愿就此毁了这个年轻人。他忽然开口说道:“剑,为勇者之道。勇者敢于同强者战,敢于同天战,敢于同世间万物战。两军相遇,敢于出剑者,是谓勇;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者,是谓勇;坚毅隐忍,知耻后勇者,是谓勇。学剑之人,第一便是要学这勇字。若遇到比自己强的,便不敢出剑,那还练什么剑?刘玄德势单力孤,却从未失去勇者之心。是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才有后来鼎足之势。若是他一开始便屈服于曹孟德、袁本初几人的淫威之下,还能成为千古英雄吗?”

高松突然右手用力,牢牢的握住剑柄,下垂的剑尖再次上挑,直指陈庆之。他的手掌上血迹斑斑,手指甲已经刺到肉中。

高松低声说道:“多谢先生。我要出剑了。”他又一次握住了手中的剑,这一次他的手未在抖,但是他心里却知道,自己怎么也胜不了对方。他这一剑,只为求死,不为求胜。

陈庆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匹夫之勇。你若真想杀我,最少还要三年时间,我等你三年。”

高松紧咬着牙,也不说话。陈庆之又道:“想想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才洗涮耻辱,你连三年都等不了吗?”

高松收起长剑,长揖于地,道:“多谢先生指教,三年之后我一定会登门拜访,到时还望先生不吝赐教。”陈庆之道:“好。”高松又行了一礼,转身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庆之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嘴角漏出微笑。他喜欢这样的年轻人,喜欢他的骄傲,喜欢他的聪明,喜欢他青涩的脸庞,喜欢他对剑道的热爱……江湖需要这样的年轻人,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所以他不能死。

高松的背影还未消失在夜色中,门外又急匆匆跑进一人来。这人体态臃肿,脚步虚浮,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陈庆之心中好奇,便站在原地未动。

那人看到他后,弯腰行礼,忙道:“小人姓张,是洛阳融金钱庄的掌柜。今日特来拜会陈大爷,敢问阁下就是陈庆之陈大爷吗?”陈庆之笑道:“我若不是陈庆之,你会在这里和我啰嗦半天?”

张掌柜赶忙赔笑道:“小的自然认识陈大爷,只是这笔生意钱财巨大,小的也要例行公事,问个明白,还请陈大爷见谅。”陈庆之道:“我可不会做生意,你若是有生意,也别来找我做。”张掌柜笑道:“陈大爷说笑了,小的的生意还多亏了陈大爷照顾。”

陈庆之心中疑惑,自己并未做过任何生意,但看他说的言之凿凿,不像说谎,便问道:“不知我和张掌柜做的什么生意啊?”张掌柜笑道:“陈大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您去年腊月派人在小店存了三十万两白银。”

陈庆之心中震惊:“三十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两,莫非是有人存错了。但这么大的数目,显然也不可能存错的?而且这还少去年腊月份存的,他显然知道我要来洛阳,莫非就是给我写信之人做的?”

张掌柜继续说道:“小的刚刚收到您的来信,已按照您信里的要求在洛阳置办了一套房产,刚刚置办房产耽误了点时间,这才来晚了。这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也已给您折成了银票,我们融金会的生意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这些银票在全国各地流通还是没问题的。这里是地契和银票,请您过目。”

张掌柜伸手入怀,掏出一沓银票来,双手平举,递到陈庆之的面前。

陈庆之接过张掌柜递过的银票,低声说道:“你说这世界奇怪不奇怪,刚刚有人想杀我,现在又有人莫名其妙的给我送了这么多银子。难道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以后多给我来点这样的后福吧。”

他右手拿着银票,在左手上摔了摔,又道:“你别说,这有钱的感觉还真不错。”张掌柜干笑了两声,道:“陈大爷说笑了。”

陈庆之想不明白谁给他送的钱,也想不明白为何要给他送钱,所以他决定不去想,既然有人给他送钱,那就先花着呗,他的规矩一向很简单。

张掌柜问道:“陈大爷现在有空没?小的这就带你去看看。您府上小的已经派人在置办了,想必现在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

陈庆之知道程师弟死在此处,本想留下来查看的。但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老板,显然是问不出什么,而且老板也不想让他留在这里。他将几钱碎银放在桌上,便和张掌柜一同离去。

陈庆之忽然问道:“你们融金会的门主是谁啊?”张掌柜赔笑道:“门主日理万机,小人从未见过门主。”陈庆之笑道:“刚刚有人说我是你们融金会的门主,你看我像吗?”张掌柜道:“小人只知道用心做事,其他的事,从不多管。”陈庆之道:“不错,你这样的人才能活的最久。”张掌柜笑了笑,也不说话。

陈庆之又问道:“融金会在洛阳的生意怎么样?”张掌柜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在洛阳的生意一直不好。”陈庆之问道:“你们融金会的生意不是一向很好的吗?”张掌柜道:“陈大爷不知,这洛阳范家在洛阳根深蒂固,老百姓更愿意跟他们做生意,我们融金会的生意在洛阳,一直不好。”

陈庆之笑道:“我可是听说你们融金会的生意十分霸道,敢和你们抢生意,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张掌柜忙道:“陈大爷说笑了,我们融金会一直是中规中矩的生意人,别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做。”

陈庆之笑了笑,也不说话,张掌柜也跟着笑了两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边走边聊,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张掌柜带着他向西走了莫约四五里路,又向南折,走了大约二里路,再向西折,走了大约一里路,向北一转。忽然面前出现一个气势恢宏,构造宏伟的府宅。府门宽约两丈,门上钉着六十四枚茶碗大的铜钉,大门两侧摆放这两只奕奕若生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门上匾额处,空无一物。

张掌柜忙道:“小的准备的匆忙,一时未来得及装裱匾额,还请陈大爷见谅。”陈庆之笑道:“你做的很好,这匾额就不用了,还不知道能住几天呢?就不用浪费了。”

二人进了府门,走在一条两丈宽的青石板路上,路两旁是整整齐齐的花圃,只是天气尚寒,还未开放。走了二十余步,便到了前厅,两边陈列这一排厢房,四通八达,轩昂壮丽。前厅的构建也是滂沱气派,富丽堂皇。穿过前厅,一座鱼塘将前后院隔开,鱼塘上横架着一座小桥,弧线优美,小巧精致。二人穿过小桥,便到了后院。

张掌柜用手指着一间亮灯房子,笑道:“陈大爷,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他的笑容有些猥琐,不知是何意思。陈庆之点了点,示意自己知道了。张掌柜又问道:“陈老爷,对这里还满意吗?”陈庆之笑了笑,道:“很不错,这十万两银子没白花啊。”

张掌柜又道:“这仆从下人小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并未给您准备,明日陈大爷可以去市场购买,这几年下人还是很好买的。”陈庆之道:“好,让张掌柜费心了。”张掌柜又道:“陈大爷以后若是有什么生意,可以直接来小店找小的,小的必定第一时间给您办理。”陈庆之笑了笑,道:“像张掌柜办事妥帖之人,还愁生意吗。”张掌柜笑了两声,道:“那就借陈大爷吉言。陈大爷要是没事的话,小的就先退下了。陈庆之还请早点歇息。”

张掌柜说早点歇息四字时,特别用力,言语中似有深意。陈庆之也未多问,便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张掌柜拱手退走,转过身去张掌柜的脸上就笑开了花,毕竟这一次吃了一万多两的回扣。他有想到陈庆之房中,笑的又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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