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是这个。”
真丑。
“很好吃的,里面有鸡蛋和脆饼,今天是鹿醢,昨天是鱼醢,这一带鱼还挺少见的。
“飞鸿阁居然有鱼脍,是因为地窖里存了冰吧,我尝过一口,就着芥吃的,还是很腥……”
还是这么多废话。
“所以你怎么在这里?”
等着杀你。
“上次的信看过了吧?”
烧了。
“怪不得你嫌弃我给的鞘呢,你这剑鞘不错,是镶了金的么?跟剑柄很搭,这就是那把剑原配的鞘吗?”
关你何事?
“你拿着真柄,那些人应该不会来找你麻烦了吧?”
暂时不会。
“你的雀鹰呢?今天下雨,它有地方躲么?”
它很好。
“我看你这是男装打扮,真的以为没人能看出来么?一开口不就暴露了?”
你闭嘴。
“你最好快点吃,这栗饵凉了就硬了。”
……
夕雾听到这话,才终于抬起手。
慢慢提筷戳了戳栗饵,好像是有些硬了,又皱眉放下筷子往门口看去。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
门外走来几个披了蓑衣的人,领头的是列伍长,到各肆提醒下市。
他在云中居门口朝里看了一眼,瞧见九原君正坐在席上,便站在门外向里行礼:“参加九原君,快到下市了。”
将离朝他举了下煎饼道:“吃完就走。”
列伍长点点头,带着人又去下家。
前厅的伙计已经开始关窗收席,宋桓也来帮忙,灭了大部分的油灯,唯独留下将离和夕雾案上的两盏。
夕雾想想这时走正好,悄悄瞄了眼将离。
他吃完煎饼后,擦擦手就去帮伙计收拾碗杯,还哼着小调抹桌子,也不再来烦自己。
又看向盘中,栗饵味道不错,可惜凉了,不打算再吃。
接着留下钱,准备起身出门,今天看来是必须要淋雨了的。
经过将离身边的时候,他正在弯腰擦案。
夕雾蹙眉瞥去一眼,哪有贵族封君干这种事的?真是个怪人。
将离手里忙着,趁小调儿换气的空档,头也不抬地随口问了一句:
“你还要杀我么?”
她刚要迈出门外的脚又收了回来,握紧剑鞘,回过身来看他。
将离把案桌上最后一个角落擦净,转身甩了抹布搭在肩上,叉着腰,稍稍歪着脑袋回看过去。
两人之间又陷入一种紧张诡异的气氛。
另一边的宋桓、谦叔和伙计停下手里的活,不安地朝这边望来。
武舟等护卫在后厅听得清楚,右手慢慢握向剑柄。
只等九原君一声令下,便要当场将这人拿下。
她见将离神色凌然,与以往絮絮叨叨时的温眉软目完全不同。
这会儿很有几分令人生畏,而方才那句话,明明在问自己是否会杀他,竟让人觉得是他要杀人。
她眨了下眼睛,轻声道:“你不该问我。”
说罢默然走出,将离听得一声隼啸。
再追去门口看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漏着雨的黑云,俞积俞厚,沉沉地压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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