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枯茶怪味·归途杀机(2 / 2)柴门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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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可以藏进一个壮硕的成年人,便随口问向李恒:“先生,这箱子里是什么?”

那老头儿还在那伏着身呢,听将离喊话问自己,才抬起头大声回道:“那是一些老剑。”

“老剑?”

“就是以前铸的剑,有十年前的,有二十年前的,也有五十年前的,都是些老样式,如今看不上了。”

懂了,就是被淘汰的旧版剑。

“那为什么要放这里?”

“每种剑都留了一两柄,收纳入库,以作留存。”

“哦这样啊,我可以打开看看嘛?平时会打开吗?看起来还挺沉的。”

“公子也说挺沉的,那自是没人会闲着没事干去打开它。”

“你就不能稍微婉转一点么?”

“公子请便。”

后面传来拖动竹简的声音,李恒看来已经不想管自己了。

将离走到木箱前,这箱子足有半人高,宽大结实,也没有锁。

箱盖上乍看很干净,仔细观察会发现左上角残留着一处三角形的积灰区域,有擦拭痕迹。

这说明平时是有人来打扫的,但擦得很潦草。

此处和侧面的拉环提手上灰尘明显,看来真是没人会来随便打开它。

将离提着抓手稍稍向上使劲,只掀开一条小缝隙,又哐当一声合了起来。

第一次是感受一下重量,第二次便知道到底要花多大的力气。

箱盖打开,一股混合着铜锈的木香冲了出来。

箱子里满满当当堆了长长短短的各种剑,有木柄,有金属柄,也有一些没柄的。

剑身上都刻有铸兵年份和铸造者、责任人的职务名字。

这是殳(shū)书,秦书八体之一。

殳是一种钝头长柄兵器,殳书就是像这样刻在兵器上的文字。

在箱中一阵翻看,弄得哐哐直响,引得李恒传出牢骚:“公子啊,你看完了没有?”

“嗯嗯,好了好了,抱歉。”

……

太阳西斜,照在烟雾缭绕的工坊里,效果梦幻。

工匠们开始收尾一天的工作,把堆在院子里的杂物用小车一趟趟地运进铺中。

将离向门口的百长借了匹马,准备返回君府。

对骑马还是挺熟的,以前接触过一些场地马,此时却尴尬地发现没有马镫。

这副身体的手臂力量绝对不足以让自己直接翻身上马,将离抿了抿嘴,又回头看看百长。

那百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主动过来牵马,将他带到路边,那里落着一块上马石……

……

骑马需要一副好腰,在马上弯腰驼背的话,很快就感到会疲惫。

最好的姿势是挺直腰背,就像将离现在这样。

虽然两脚悬空有点不能松劲儿,但心情是好的。

迎着晚霞,一路向西。

红日低悬在天边,跟两千年后的一模一样,发着耀眼的橙光,把世界的影子拉得老长。

夕阳下的乡间小路宜人无比。

远处村庄里的炊烟裹挟着熟麦的气息被风卷了过来。

方才满田的农夫已经收工,扛着农具,赶着牛车,运着整日的收成,三三两两走向远处,回去那飘着饭香的草房。

雀群结队啾啾飞过,总也静不下来。

田垄上追逐的小狗,追着追着一头栽进地里,又摇头晃脑地蹦跶出来。

随老爹捡柴回家的孩子,走一路掉一路,被后面的父亲拉着训斥。

将离此时又不着急往回赶了,勒缰减速,按辔徐行,还哼起了小调儿。

他闭上眼感受着风,沉浸在着这片纯粹到剔透的乡野气息中。

也许现代城市里人们一直想追求的那种回归,并不是空间问题,而是时间上的,那不叫“回归”,应该叫“回不去”。

这份静谧安然的景致忽然被一声凄厉的鸣啸划破——

将离循声看向天空,一只不大不小的鸟从头顶掠过。

张开的翅膀上有漂亮的花纹,一道道戴着弧度的的灰线贯穿了整副翼展,有些密集,看得将离头皮发麻。

方才还闹哄哄的雀儿群突然没了声音,田里也毫无动静,人们早已离开,连狗都瞧不见。

这感觉就跟惊悚电影里的鲨鱼一样,所到之处,生机顿消。

然后阴森森地露出鱼鳍,绕着猎物打转。

将离觉得奇怪,头上那鸟似乎认准了自己,滑翔了一段又折返回来。

无论疾驰或徐行,它总是“不离不弃”,就像给自己装了定位一样。

不过这样仰仰头,颈椎好像舒服了些。

再低头看路时,前方蹄声隐隐,约一百米处有匹白马正在缓缓走近,好像是之前看见过的那匹马。

那马自然是有主人的,逆光而来,看不太清,瞧身形好像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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