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对方破损的护盔看到了一张已经被毒气烧蚀一半的脸,扭曲而又血肉模糊,但她还是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杜卡利!"克劳蒂惊慌道,"你怎么在这!是你发出的信号?"
杜卡利半只眼睛已经报废,另半只则被他自己咳出来的血沫遮挡住了视野,而且他还在不停的咳嗽,呕出的血渣粘在护盔内部,又迅速的化作烟烬.
克劳蒂看得出来毒气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肺部,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肺叶上的细胞就会燃烧殆尽,让他自己窒息而死.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意识,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而且他还认出了克劳蒂的声音.
"咳!是我...没办法,你们联军的人倒下的太快了..."
"该死的,你还是别说话了!"
克劳蒂用自己的针剂给他对着胸腔来了一下,细长的针头直接透过战斗护甲的缝隙插了进去,那缝隙就是护甲专门留出来用来紧急医治用的.
她将药剂直接注射入杜卡利的肺中,好让它迅速起效中和掉那些已经被吸进去的毒气.
杜卡利显然被这一下深度刺击所刺激,他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但紧接着又在克劳蒂的用力压制下忍了下来,因为这时候针头还在他的体内,乱动的后果可不太好处理.
随后克劳蒂伸手向自己的收纳袋中摸索泡沫喷雾剂,可惜她的那罐没剩下多少存货,在杜卡利护盔上喷了两下就告罄.
余下的缝隙她只能用手压在上面堵住,不过气体怎么可能会被手所阻挡,绿雾只是改道从她的手指间漏进去.
如此下去这些毒气会渐渐逆转针剂的效力,让她的救治工作白忙一场.
瘫在地上的杜卡利体内的烧蚀感此时褪去了一些,他勉强打起了一丝精神.
虽然他眼前的景象依旧模糊不清,但他透过克劳蒂双手下的阴影猜得到对方正在试图阻止毒气继续渗透,只是这种帮助恐怕只能拖延点时间而已.
所以他吃力的说道,"别...别费力气了,去找团长他们!他们趁着...无人机没聚上来前冲了进去..."
"现在还不能放弃!"克劳蒂不甘心的嘶吼着.
她自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到头来是一场空,但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烧死",不论他是佣兵也好,士兵也好,他现在都是她的队友.
克劳蒂只得将救助的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不幸的是现在所有人都忙不开身,他们不是正在抢救伤员就是正在努力的抵制无人机群.
那一大群杀人机器将他们面前的通道堵得水泄不通,而且一波接着一波,任联军官兵如何击杀攻势也不见弱,数量也不见减少.
克劳蒂见这情势便陷入了两难,杜卡利现在说话都勉强,根本没力气自己捂着缝隙,就算其他人身上可能有着备用喷雾剂,她也不能抽身去拿.
她在通讯频道里也呼叫过,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求助,周围的枪弹,爆炸声不绝于耳,要是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倒是不正常了.
不过还真的有不正常的人回应了她的求救,那个人正是匡.
这位"剔骨者"一进入到这里就大开杀戒,他一个人几乎贡献了四分之一的杀敌数目.
至于救人,倒不是他对此不上心,只是他觉得相比较而言,让他杀敌来的更合适.
另外就算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中,他还是敏锐的听到了克劳蒂那夹杂在大量噪音中的呼救声.
"你们在哪?"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后面!你身后三十米远!"
克劳蒂一眼就看到了匡,她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匡和其他士兵的区别,因为没有人像他一样开火频率那么快.
"三十米?那可不行!"匡接着说道,"我现在三厘米都离不开!没办法了,等一等..."
"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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