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坑位隔间的地下没有缝隙,完全是密封的,那个被敲门的好心人应了声:“有的,兄弟。”
然后把门打开,从门缝中伸出一只摇着纸巾的手。
裴玉秀趁着这个功夫,挤了进去,看着里面惊慌失措的男人,笑了笑:
“兄弟,谢了。”
把男人锤晕,换下衣服。
“但这不是最狠的,两个常年在外的哥哥把老爸死的事嫁祸到了田舍郎的身上,他被赶了出来,你见到他的今天,他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
裴玉秀把护士服盖在男人身上,又冲了冲厕所,这才走了出去。
“田舍郎经营了三年,查找到了他爹去世的最为关键线索,不过证据在戒备森严的海深堡监狱里,一个叫维克托的犯人身上,田舍郎一直想找人潜进去,但三年来,都失败了。”
裴玉秀在医院旁边的自助银行看了看消费卡里面的余额,笑了笑:
“三万块,还不赖。”
在路边打了个车,对师傅说了声:“暗市。”
然后躺在后椅上,闭上了眼睛:
“所以田舍郎想叫我去监狱帮他找东西?”
多元者想了会:“是这样,我刚才看了看他的医疗记录,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属于那种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的,基因里的秘密你们人类才刚刚起步。”
裴玉秀恩了一声:“大领域的生物学和科技的发展齐头并进,但这基因上面的研究――”
摊了摊手:“三百多年来,愣是没找到那把挂着的锁。”
多元者沉默一会:“我刚才到联邦中心研究院的数据库看了一下,基因锁已经被发现而且开发了,现在在联邦空军的特种部队广泛应用,不过是军事机密。”
裴玉秀愣了愣:“……好吧。”
“田舍郎现在手下没有可用之人了,这三万块是他下一次治疗的钱――”
多元者说到这里,顿了顿:
“修复液也只能拖延缓解症状,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是极其痛苦的。”
裴玉秀想起那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来,很纤细,血管像镶嵌在骨头上的蓝宝石:
“为什么?为什么田舍郎会相信我这么一个陌生人。”
多元者摇摇头:“不知道。”
车子停了下来,裴玉秀刷了车钱,在暗市里定制了一枚身份芯片,装上后,才长舒一口气:
“我用他的救命钱救了我自己,按理来说,我应该帮他忙的。”
多元者不说话,裴玉秀蹲在台阶上,看着闪烁着红光的霓虹招牌,上面有暗市两个字。
不暗,可以说是明目张胆。
“我和朝小天毫无感情联系,仅仅只是见了一面,我去抢医院即使虎头虎尾,但也算终有所得。”
一个抹了胭脂的女人扭着肢腰嫌弃的从他身边经过,裴玉秀看着女人的臀部好一会:
“自己多大斤两就上什么规格的称,海深堡监狱――”
吐了口吐沫:“还是算了吧。”
然后他起身,抬头看了看经久不息的清河海:
“多元者,你说我这个人懂不懂知恩图报?”
多元者想了想:“该是懂的。”
裴玉秀撑了个懒腰:“懂个毛线,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债,麻烦纠缠不清,就在这里和自己良心过不去,真特么欠揍――”
“大不了,大不了把杨医生和柳浪的事处理完后,提着个果篮去看看田舍郎这小子嘛。”
“死了的话……”裴玉秀低头想了会:“死了的话,果篮钱就省了下来。”
多元者这个时候开口:“还有我的事,你不能死,得帮我做实验。”
裴玉秀笑笑:“那你这个上帝得时时刻刻看着我。”
多元者考虑很久,才郑重其事道:
“可以,但你得成为我在这个宇宙的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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