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刘小风的后面,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一片低矮而破旧的楼房。
我们在安静的楼房中间穿行,举目所见皆是胡乱搭建的仓棚和随意堆放的杂物。神情木讷的老人们安静地坐在阳光下,如同一张张褪了色的旧照片
周围所见的一切如此完美而和和谐,像极了一幅晦暗的画卷。以至于在任何一处稍加一点亮色,都会破会整幅画卷的平衡。
经过了黑暗的楼道,我们来到了六楼的一扇木门前。木门上面应该有过靓丽的色彩,可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挡在我们面前,像一张衰老僵硬的脸,毫无生气。
刘小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进去,我紧随其后步入屋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汉的家,这毋庸置疑,因为凡是能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所有证据都摆在我的眼前。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子,因为这里的霉味让我不太适应,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硫磺的味道。
刘小风挪开一张油腻的折叠桌,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的电锅碗,从满是果皮和菜叶的阳台上拿来一个塑料凳放到我面前。
他瞧了瞧我宽大的身板儿,又瞧了瞧塑料凳说:“要不你还是坐床上得了,靠一头坐啊,中间不结实。”
我拿过那把塑料凳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刘小风眼一闭嘴一咧,但他没有听到想象中凳子碎裂的声音。
“怎么样,还不错吧。”他把背包放在床上,踢掉鞋子换上了地上的一只拖鞋。但另一只显然并不在附近,于是他踮着脚去对面屋里找。
“你从来不收拾房间吗?”我打量着这四周,心想这小子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怎么不收拾,上个礼拜我还倒过一次垃圾。”他找到了另一只拖鞋从对面屋走出来,“别挑了,谁家里没个卫生死角,你要是觉着地上乱就往上看,我家屋顶还是挺干净的。”
我抬头一看。果然,上面要比下面规矩得多。除了几处蚊子标本贴得比较随意,蜘蛛网分布得也不太均匀之外,其他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不错,不错。”我点头同意。
“行了,就我一个人,能收拾成这样就不错了。你还当这是宾馆啊。”刘小风说道。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从进这个屋子开始,他便在我面前放恣起来,好像一下子跟我熟络了,甚至拿出朋友的身段来跟我说话。这让我感觉非常不好。我不能让他和我弄得那么熟,至少在没弄清楚那有什么好处之前,我不想。
我板起脸不说话,可能他也觉着有些过了,忙说道:“你吃水果不,我给你洗个;我饿坏了。”
“不必了。”我站起身,在不太宽敞的小屋里小心翼翼地来回踱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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