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迷迷糊糊的从昏睡中醒来,眼前黑漆漆的。他习惯性的起身,额头“嘭”的一声闷响把他又弹了回去。
期望中眼冒金星和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后背的撞击声让他有点诧异。那不是一声闷响,倒像是展示暴力时捏响手指发出的哔啵声,有点渗人!
他定了定神,但马上就又慌了。把双手收在胸前,手掌抵着上面的木板用力向上的推了推。
没推动!?
停下动作侧耳聆听。
很安静!隐约有些声响,像是鸟鸣,但却细微得听不真切,想必是离得远了。
他无声的抬了手脚,动作异常缓慢。手能抬起来一半,脚却只能打个拱。两边也有阻挡,直角,比肩稍宽。躺着刚好!
像口棺材!
也有点像二叔经常用来吓唬他的“猪仔箱”。
“自己这是被抓来做“猪仔”了吗?”
“对了!二叔呢?”
今天本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穿好新郎服,正准备出门迎亲,二叔突然破门进来,猛扑到自己身上,紧接着一声巨响!他眼前一黑,耳中的轰鸣戛然而止,醒来就是现在这景象了。
他想喊一声“二叔”,但在搞不清状况时贸然出声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无论什么情况,先从这“盒子”里出来再说。
赵无忧仔细摸索了起来。他有些紧张,心神向四周扩散,不敢有太大动作。他摸到了木箱的接缝,然后顺着接缝摸了几个来回,严丝合缝……难怪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猪仔箱”运送的都是大活人,箱子里一定有通气口!
赵无忧心中的天平开始往另一边倾斜。那二叔呢?想到之前的情景,他心里越发的焦急。
“盒子”里的空间实在狭小,为了能“安静”的找到木板薄弱处,他每隔一段就用手指抵在木板上,然后慢慢增大力量,直到使出最大力气。
这个方法本来非常消耗力气,但半个小时下来赵无忧却没有感觉到累以及这个“累”字后面包含的肌肉酸痛和憋气带来的缺氧出汗。
“嚓!噗!”
在右手胳肢窝下,赵无忧用左手捅出一个窟窿。木板破裂的响动把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但捅穿木板后的力道反馈却让他的情绪立即从惊吓转换成了释然最后变成了惶恐。松软,滞涩,是泥土……那么扑到自己身上的二叔呢?
费劲的翻了个身让自己更容易使上劲。他在破洞处迅速扒开一个窟窿,这个位置的木板已经腐烂。木板下方全是泥土,松软的泥土。
他疯了一样的拼命挖掘,泥土里夹杂着零碎的硬物,分不清到底是石子还是其他什么。
从窟窿里挖出来的泥土在棺材里越堆越多,棺材下方逐渐形成一个可容纳一人的坑洞。赵无忧下到洞里,探了探四周泥土的松软程度,便开始向侧边挖土。墓地和墓地之间会留有间隔。
挖了没多久,他又挖到了木头!短暂愣神后他意识到自己挖到了什么。完全没想到和“邻居家”这么近……双手合十拜了拜,口中念句勿怪勿怪。
他退后估算了一下邻居家和自己下来那个窟窿之间的距离,选了中间位置开始斜向上挖。
剩下的挖掘很顺利。当他从土里冒出头的时候发现正是白天。阳光照在头上很不舒服,有些压抑,眼前所见都是白花花的影子,更远处干脆就是一片白。
赵无忧赶紧闭上眼睛退回洞里,还把洞口的泥土掩了掩。眼睛在骤黑骤亮的环境中非常容易瞎掉。二叔当过盗墓贼,这个说法是带他入行的土夫子教的。
适应一段时间后,他再次从洞里冒出了头。眼前的白花花和远处的白依旧存在。“难道自己真的要瞎掉?”
“嘭!”
“拉呜拉拉~”
赵无忧的脑袋左侧被狠狠的敲了一记。对方向他说了句什么,语气不太友好,他没有听明白。他刚才的心思都在眼睛瞎掉的推测和恐惧里。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闷棍把他敲懵了。
“为什么打我!”赵无忧回过神来,头骨的轰鸣让他暂时脱离了恐惧,愤怒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腔。他准备冲出地面给这个偷袭自己的混蛋一点颜色。
“嘭!”
“拉呜拉拉~”
这次他听清了,不是汉语,是一种没听过的外国话。赵无忧跟着二叔走南闯北好几年,英吉利国、法兰西国还有好几个其他国家的洋人他都见过。但刚才这种语言他却从来都没听过。
难道又有海外列强来到了华夏?
不过眼下并不是研究语言的时候,特么的居然还敢往赵爷脑袋上招呼,管你是哪国,先给你整一套狠的,你特么……
“嘭!”
“呜卡,拉呜拉拉~”
……只要自己动一下对方的棍子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脑袋轰鸣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怂了,退回洞里先躲躲……
“哐啷!”
“啊~,吗卡呐咯~”
对方扔掉棍子惊叫着跑了!
不太妙!
“对方要是招呼来一大群洋人……自己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赵无忧利索的从洞里爬出来,选了和刚才那人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
一路风驰电掣,他眼前依旧是白花花的,好几次都一头撞在了树上,但他很快又跌跌撞撞爬起来继续狂奔。
“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老赵家不能断了香火!”
这是他二叔常挂在嘴边的话。“对了,是谁把自己埋了?难道是二叔?如果是二叔,那墓碑上一定有二叔书写的碑文。”
得回去看看!
不过自己现在是在哪呢?之前的狂奔和碰撞让他对方向完全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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