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事件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老谋深算的圆融都是如此。
此地乃是六扇门并州的总驻处,以六扇门在江湖的地位,在朝堂的关系,谁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上门来?
此时众人也顾不得去讨论事务了,连忙各自带着人走到前院,目光所及之处,几人都是眉头一皱,扑面而来的乃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的却也还有几分异香,嗅起来甜腻腻的,惹的人发恏。
地面上,则是横七竖八十几具尸体躺在地上,面色狰狞得可怖,双眼瞪得通圆,七窍流出乌黑鲜血来。
他们步入前院不久,也正有二人自侧门转入,当先一人作青布长衫打扮,冠上青布帽下一张脸有些阴翳,浑身带着腐臭气味,目光略微落在院中尸首,一对黑眉白梢登时皱了皱。
“看来也并非是如贵教所言,对这并州一地掌控如意,正在五指之间啊。”
那身后一人,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单臂伫立不动,身上宽大黑袍披身,长长毛发依旧延伸在外,足有数尺长许。
若是那李老爷还尚在,那便必然认得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心期盼回还命来的自家儿郎。
如此,这人身份自也不言自明,黑眉白梢尾,却不是湘中白毛尾又是何人?
圆融脸颊抽了抽,这白毛尾乃是湘中来客,所为商议的正是那两教合作事宜。他之前在屋中商议,首个议题便是要拿袁方来炼做蛊尸,里面自然也是白毛尾撺掇的,他幸苦炼得的李家郎被燕不凡斩去了一臂,自然是要找补回来。而袁方其人本就武艺高强,在当今江湖也是数得上号的好手,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好宿主,好生调教调教,指不定便又是一具毛僵蛊尸。
至于让圆融尴尬的,却是正该他三基教展露肌肉,好让这潜在的盟友信任,谁知便发生了眼前这一幕事。
可不正是赤裸裸的抽脸不成?
花背老蛤上前一探,满是皱纹的胖脸立时便是一滞,迅速以衣袖捂住口鼻,回头叫道:“是五毒瘴”
圆融面上更是难看,他曾在天台寺修行,往日当然是和五毒教交手甚多,对于这毒教的拿手之物,自然是门清路数。当先只感觉胸口有几处劲气冲涌,似是有些难以自制,迅速点在胸口三道大穴,圆溜溜的光头转了转,目光却落在了院墙上的一道身影。
此处倒是有谬,那人影却非是站立在院墙之上,反倒好似凭空而立一般,瘦老的身躯如柴,一双苍老眼瞳古井无波,却让人汗毛俱李正。
“圆融和尚,你我倒真就是难得一见啊”
“古休”
若只是说圆融和尚面色阴沉如水,可当花背老蛤转头看到古休的一瞬间,面色更是骤然一变,仿佛见了鬼一般。
“老老教主”
“呵,你这老蛤蟆倒是肋插了双翼,谁能拦你。这句称呼,老朽着实不敢当。”古休冷冷一笑,枯手平平一抬,身形便径直拔高了几分,也正露出了他脚下踏着的那条巨蟒泷袖,竖瞳如钟如笼,饶是谁被这巨兽盯住,都禁不住浑身发寒,之前那气焰嚣张的花背老蛤此刻赫然已是抖的如同嗦糠。
看到这老人,几人哪里还想不明白,这驻地诸多人手,恐怕都已经消亡殆尽,只有他们几个还懵懵懂懂被圈在其中,不明所以的商讨五毒教反攻一事,这可真就是闹了一个大笑话。
“遍城驻军都是吃屎的不成,这等巨兽都能从容入城”大头和尚低声嘀咕了几句,胖脸也拧成一团。
圆融和尚无奈苦笑,驻军是个什么货色谁还不知道啊,说是纸老虎都抬举人了,也就只有这瀛洲和尚不甚明了,真以为他们能起到一星半点作用,与其指望他们,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更为实际一些。
“当年阁下只身入中原,一夜灭三门之事真是惹人惊惧呵。”圆融和尚目不转睛,干涩道:“只是听闻白马寺的慧明高僧亲自出手镇压,而后阁下再与天台寺争斗便不再出手,不曾想今日还有幸相见。”
“一话便折了三四转来说,实在好笑。”古休抬手一指,似有一股无形劲气迸压,圆融只觉得头皮发麻,有风吹得他那圆溜溜光头发寒。
“不再与天台寺动手,不过是我计较不得慧念和尚不动金身,索性他即已圆寂,我也乏味罢手而已。你这话左左右右,不过是想说老朽因当年那事身负有重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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