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极乐坊的掌柜前方引路,薛宇、莫无忧和老来俏三人很快进入阁楼内。
这里内饰和阁楼的外景异曲同工,布置考究的大堂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醉人的酒香和上等脂粉的香气,不绝于耳的筹码敲击声混合着勾人魂魄的美人轻笑。
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乐章能够相提并论。
莫无忧和老来俏置身其中,霎时容光焕发,他们喜欢听这种声音,就像世上大多数别的人一样,他们也喜欢奢侈和享受。
极乐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其中最奢侈的一样,当然还是赌。
每个人都在赌,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在他们的赌注上,全然不会注意来了谁,又走了谁。
他们只会注意自己的筹码是多了,还是少了。
此刻,老来俏早已不知所踪,莫无忧拿着筹码,跟在薛宇身后,一会儿这个赌桌下一注,一会儿“借”人身上的吊坠品一品,不亦乐乎。
忽然,薛宇停在原地,凝视前方人群,一丝得意浮上眉梢。
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可说。
尖嘴猴腮,眼如细线,嘴唇上两撇小胡子不时上下飞舞,活脱脱一只老鼠成了精。
这便是天底下消息最为灵通之人,上到天文,下至地理,只要你能问的,他就一定知道。
“不可说。”
薛宇满脸笑意,走向不可说。
不可说闻声回头,一看来者居然是薛宇,他笑容更甚,眼睛都快没了,当即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薛宇身旁,拉着他朝着阁楼西边走去。
极乐坊的客休区域。
不可说领着薛宇,莫无忧跟着薛宇,三人来到一个角落。
“不可说,不可说,十两黄金,无话不说。”不可说眼露精光,嘴上两撇小胡子随着话语上下飞舞着。
薛宇当然明白不可说的意思,其实他也说的很直白,旋即薛宇从怀中探手,接着在不可说的面前摊开,赫然三十两黄金。
霎时,不可说的眼睛金光闪闪,莫无忧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可能所谓的同性相斥,就是形容这两位大财迷的吧。
“嘿嘿,薛少就是大方,往常我只回答三题,今天难得老友相聚,老子开心,给你五题可问,还是和老规矩一样。”
不可说的老规矩是可以回答天下所有的问题,且必定无误,不过他的回答方式只有确认和否定,从来不详述,这就是不可说的规矩。
薛宇是他的老相识,自然明白规矩,也早已准备好了问题。
“魇面刺客是剑神小筑的人吗?”薛宇扔给不可说一枚金锭,严肃问道。
“不是。”不可说接过金锭,用牙轻咬,漫不经心的回道。
“沐春风在汴州吗?”薛宇再问。
“不在。”不可说回道。
两个否认的答案,一下二十两黄金没了,莫无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嚷嚷道:“这是个骗子吧!”
但不可说却并不理会,因为他的眼里只有手上二十两金灿灿的金锭,还有薛宇手里又拿出的三十两金锭。
“余青州在汴州吗?”薛宇又问。
“在。”不可说回道,又接过十两金锭。
“汴州连环杀人案和开国侯府行刺案,都是出自魇面刺客之手吗?”薛宇再问。
“是。”不可说回道。
最后一问,薛宇沉默良久,不可说眼巴巴的盯着薛宇手里最后十两金锭,生怕这金子飞走一般。
“我们认识魇面刺客么?”
薛宇一边问着,一边将最后一枚金锭递给不可说,但,不可说出人意料的呆滞稍许,并未接过薛宇递来的金锭,他的眼中出现了薛宇从未见过的慌张和胆怯。
“认识!”
不可说面色凝重的接过金锭,终于开口,薛宇明显感受到不可说接过金锭时颤抖的掌心。
薛宇没有关切不可说,虽然他很想问不可说发生了什么,可因为他五个问题已经说完,再问,不可说只会沉默。
随后不可说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一语不发的消失在噪杂的赌客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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